“我表弟出了点事情,怕是与归一阁有关。”
沈拂烟与他讲了沈东宇的事。
“如今便是想问秦谷主有没有去掉疤痕的法子,但不知他到底是哪边的,所以先试探试探。”
“他是我的人,”裴晏危的神色晦暗下来,“今日我带他来了,直接问他。”
沈拂烟好奇地转头:“人呢?”
“在院子里喂蚊子。”
秦逸玄猫在树影下,心惊胆战地看着过往仆从,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抓住他的衣襟,登时将他吓出了半条命。
“我是秦逸玄,跟着裴都督来的,不是窃贼、不是歹徒!”
他惊恐低喊,待瞧见桂米的脸时,神色僵在脸上。
“秦谷主,”桂米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小姐有请。”
“是你啊,桂米,”秦逸玄松了口气,又忿忿道,“派你来吓唬我?这两人真是蔫坏!”
他一身汗被带到书房,裴晏危与沈拂烟并肩站着,不知说些什么,眼底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松快。
秦逸玄沉了沉心,轻咳一声:“咳咳,求人办事怎么这般无礼,让我在蚊子堆里等!”
沈拂烟浅笑道:“秦谷主医死人、肉白骨,难道连堂堂驱蚊药也没有?”
还真让她说中了,秦逸玄荷包里填的便是驱白虫的药。
真是一个比一个精,要不怎么说这两人能凑在一起呢!
他嘴角抽了抽:“说吧,公主要让秦某做什么?”
沈拂烟说明要求,秦逸玄皱起眉头:“蝎印?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随便拉人烙下蝎印?”
归一阁广收阁众,但并非没有入阁要求,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没有家世、没有成就的学子?
“是在警醒。”
裴晏危淡淡垂手。
“警醒玉儿、也是警醒我。”
告诉沈拂烟,若是再同裴晏危纠缠下去,下一次,便不是蝎印那般简单了。
告诉裴晏危,若再坚持下去,他所珍视的,将会一一被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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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玄不说话了。
这确实是归一阁的风格,极尽手段、滥杀无辜。
疯狂。
“这是谁做的?”
他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个身影。
“红姑。”
裴晏危平静的眉眼下汹涌着暗潮。
“只有她。”
白眉已成了秋后蚂蚱,其他归一阁众无人敢动他,也没有资格知晓他的事,唯有红姑。
秦逸玄顿时噤声。
难怪今日裴晏危那么疯,红姑这事做得确实太疯狂。
只是……
他叹了口气:“没问题,我可以制一种膏药去掉那烙印,只是用起来有点疼,但对皮肉没有伤害。”
“能去掉就好,”沈拂烟喜出望外,“有劳秦谷主了。”
“都是自己人,无需客套,”秦逸玄挥了挥手,又想起了什么,“糟了,你将我拎来此处,禄新还在都督府院子里玩呢。”
“钟潜会照顾她。”裴晏危冷冷觑他一眼。
“也是,”秦逸玄摸摸后脑勺,看着沈拂烟这雅致的书房,突然灵光一现,“那个……秦某也有一事想请求公主帮忙。”
沈拂烟微微睁大眼:“秦谷主但说无妨。”
“禄新渐渐大了,我平日沉醉制药,但她是个孩子,总不能什么也不学,想请公主无事时教教她,什么读书刺绣、琴棋书画的,都带着她学学,不拘学得多好,只让人家女孩有的,她也经历过,若能有何她感兴趣的,能深耕下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