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龇牙咧嘴叫了一通,突然停下来,狐疑地望着裴晏危。
“不对,今日沈拂烟宁愿独自去寻我,也不愿要你出面,你们真吵架了?因为麒麟军?”
裴晏危平展的眉目没有丝毫意动。
秦逸玄自说自话:“算了,你肯定没有解释,哎?你干什么?”
裴晏危起身走到门边,钟潜便带着人进来抬走尸体。
“她找你问话,要你表明立场,必定是有什么冲突在我与归一阁之间产生,她要确认你是否可信,不来找我,是为了不让红姑察觉,现在我得去找她。”
正说着,郎景龙就在外求见。
裴晏危站在屋外听他说了今日沉宝斋之事,后折回房内,看向秦逸玄。
“你同我一起去。”
看来今日多半是沈拂烟这表弟出了事。
“我?“秦逸玄指了指自己,一脸迷惑。
“这么晚了,我去拜访公主府?会惹人非议吧。”
裴晏危拎起他的后领。
“不走大门。”
……
静夜无声,唯有秦逸玄惊恐的心跳在胸腔里“怦怦”直响。
他看着脚下一棵棵飞速掠过的树冠,冷汗涔涔、里衣湿透。
谁能想到裴晏危说的去找沈拂烟,就是拎着他潜过去?
待到终于落在公主府院内,秦逸玄方才狠狠喘了一口气。
“你就是这么出入无形的?”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裴晏危。
“不对,公主府的守卫分明看到你了,你这是已经混眼熟了?”
秦逸玄“啧”了一声。
裴晏危将他丢在山峦叠翠的院子里,朝着琴声袅袅的书房走去。
“你不带我?”
秦逸玄连忙追上来,被他无情地按在原地。
“你在此等着,待会叫你,”裴晏危抬眸吩咐,又道,“小心些,若被人发现了,护住头。”
说完他大步走了,留下秦逸玄一人站在草丛里,不住的心慌。
什么叫“护住头”?他是来做贼的吗?难道公主府内有什么虎豹不成?
他越想越心慌,再要追上去,抬头一瞧,却已经看不见裴晏危的人影了。
……
裴晏危一步步踩着落叶往书房的方向走,琴音清幽袅绕,沿途仆从见了他,也都司空见惯般纷纷行礼。
若无那些纷杂尘事,他与她的日子,大抵也就是如此安逸了。
待到了书房门口,门前的桂米看见了他,立刻便推门进去同沈拂烟通报。
琴声停了,裴晏危走入房中,下一瞬怀中便投来一个幽香扑鼻的身影。
“怎么还能过来?”
沈拂烟言笑晏晏看着他,眼角捎着几分方才弹琴时的沉静,勾得他喉结滚动,忍不住俯下身去。
“既要动手,便不必遮掩了。”
半晌,裴晏危松开她,笑吟吟道。
沈拂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么快?还以为裴晏危布局筹谋需要些时日。
裴晏危松开她走到琴边,柔暖的烛光映照在侧脸,露出一丝温情。
“今日遇到何事了?”
他一问,沈拂烟便知晓,秦逸玄定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