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她声音柔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身段不自觉地放软,轻轻环住沈佩芸的臂弯,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情都凝聚在这一抱之中,“东宇就和我的亲弟弟一样,我想对弟弟好,这又没什么,若你连这都不肯,那我还要为东宇置办行头、笔墨、还要亲自送他上学、为他长脸。”
“东宇的未来,我也想尽一份力。这些看似琐碎的小事,却是我对他最真挚的祝福与期望。若您连这份心意都不肯成全,那我这心中,怕是要留下莫大的遗憾了。”
“什么?”沈佩芸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她以为沈拂烟只是受她所托,出来带着沈东宇逛两圈,好解开心结,探明异样,谁知沈拂烟竟要做这么多。
这下就连沈东宇都不肯了。
半大少年乖巧地摇了摇头,眼神一片赤诚:“拂烟姐姐,你能帮我就很好了,这些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傻孩子,”沈拂烟的唇边绽放出一抹温柔而略带戏谑的笑意,眼眸弯成了月牙状,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我本就与沈家断了亲,姑姑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你,便是我最珍视的弟弟。为你铺设前路,不遗余力,是我心之所向。试想,他日你若金榜题名,亦或驰骋疆场、建功立业,那于我而言,岂不是最大的欣慰与荣耀?”
她看着沈佩芸犹豫的眼睛,一点点加重了语气:“姑姑,我们虽曾是无根的浮萍,漂泊无依,但从这一刻起,我要用双手筑起属于我们的避风港。家,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是我们将要携手共创的温暖之所。”
沈拂烟的话语,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渐渐驱散了沈佩芸眼中的犹豫与阴霾,让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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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家,她就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女人,她过得不好没事,可沈东宇……沈佩芸捏紧了手,一直压抑麻木的内心,终于鲜活地跳动了一瞬。
她的东宇,这辈子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那……”她在自己身上看了看,从腕上褪下一个银镯,塞到沈拂烟的手心,“这是姑姑的一点心意,多谢你,拂烟。”
这是沈佩芸为数不多的首饰,但沈拂烟没有推辞。
只有拿了,沈佩芸才会安心。
……
马车停在朝云阁前,沈拂烟为沈东宇选了两件质量样式皆佳的学子服,又要定制一些,沈佩芸没说话,沈东宇自己便先不愿意了。
“这两件够我换洗了,姐姐,真的不必为我破费。”
少年举手投足间已隐隐有了翩翩公子的风采,沈拂烟看了他一眼,淡笑道:“东宇,你在学院,定然见过那捧高踩低之人吧?”
沈东宇何等聪慧,立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紧紧抿起唇:“是,但这是他们心性不纯,如何要我去迎合他们?换了这衣服,或许是能得到一时的善待,可这与和他们同流合污有何不同?”
他一脸耿直,沈拂烟没觉得不好,只宽和地笑了笑。
“你能这般想,我也很欣慰,只是需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若你连自己都不能保全,又何来改变他人呢?”
她上前为沈东宇选了一件绣着獬豸莲纹的荷包,亲手别在他的腰间。
獬豸代表清廉,莲纹不染尘埃。
“京中子弟在书院中好攀比、喜享乐,你可以不同流合污,但起码得先在书院站稳脚跟,若你连书院都待不下去,又何以谈及其他?”
对上沈东宇懵懵懂懂的眼神,沈拂烟笑了。
“东宇,你只需记得,若你自身的力量足够强大,身侧所有人自当向你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