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话,沈拂烟没有多说,见沈东宇若有所思,她便知道,这孩子是个早慧敏锐的。
“好了,这些衣物佩饰你都带去书院,能穿就穿,别让人欺负了,”从朝云阁出来,沈东宇的精神劲头已比来时好了许多,沈拂烟看在眼里,又去沉宝斋为他挑了好些墨宝。
挑完墨条,沈佩芸突然腹痛,沈拂烟陪她去往沉宝斋的净室,沈东宇一人在大堂中挑着墨条,突然一队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勒马停在沉宝斋前,他扭头看了一眼,顿时面色突变。
“哟,瞧瞧这是谁?”
为首的一少年穿着鲜红衣衫,头上戴一白玉狮子抹额,见到沈东宇便满脸倨傲。
“沈东宇,你这个小偷,也敢来沉宝斋行骗!”
他上前一步,身后便有两个同龄人凑上前要抓住沈东宇。
沈东宇退后一步:“陶秦,我没偷东西!”
他似有所顾虑,不肯多说,只冷静道:“今日不在学院,你我没有丝毫关系,我买我的,你看你的,互不相干。”
陶秦闻言勾唇一笑。
他爹是从三品的副大都护,在沈东宇这白身面前,他简直就是一座巨人!
况且沈东宇初入书院便偷窃了他的东西,陶秦心里憋着一口气,此时越发咄咄逼人。
“不相干?你好大的口气!”
他语气微微加重,身旁的同龄学子立刻上前要拍沈东宇的脸。
“怎么说话的?陶公子的面子也不给?”
沈东宇攥紧拳头,意识到自己捏着沈拂烟给佩戴的荷包,顿时松开了手。
陶秦眼尖地看到那荷包,针脚细密不似凡品,像是朝云阁只待贵客之物。
他微眯眼眸,亲自上前攥住沈东宇。
“你偷到朝云阁去了?”
沈东宇脸上肌肉抽动,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滚开!”
他用力推开陶秦,胸腔起伏,将荷包捂在手心,视若珍宝。
“哈?”陶秦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被推开,向后一招手,“给我把他身上的赃物抢过来!”
身后几人一拥而上将沈东宇按住,扯下了那只荷包。
“还给我!那是我姐给我买的!”
“你哪来的姐姐?”
陶秦笑了。
“你不是没爹的野种吗?怎么?在街上捡了个和你一样的野种姐姐?”
一群人顿时哄笑出声,沈东宇目眦欲裂地瞪着他们,手指骨节泛出一截惨白。
突然,一道寒芒闪过,陶秦身侧的学子惨叫一声,捂着头哭喊起来:“我的头!我的头!”
众人悚然一惊,看向那入木三分的长刀。
“绣、绣春刀?”陶秦惊叫一声,向着店外瞧去。
只见一队锦衣卫带刀立在店前,为首的一人俊美无俦、面如修罗,正漫不经心地走进店中。
“店里的管事呢?”
裴晏危淡声一问,沈东宇涨着脸道:“去、去后院了。”
沉宝斋不大,往往只有管事一人看顾铺子,方才沈拂烟陪同沈佩芸去后院净室,管事便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