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她低叱道,“你在做什么?我遇到什么事,又与你有何干系?”
姚绍周攥紧不放,紧紧盯着她:“原本没有干系,可公主潜入的是姚家,四妹本就归家不久,在母亲引导下好不容易能够正确辨别是非,公主这般行事,实在非常人所为。”
他在怪她带坏了姚蓁蓁?
沈拂烟心中涌上一股委屈之感,可她知道,确实是她做得不对。
“我与四小姐的事,是我鲁莽,我会亲自向她赔罪,但这不是姚大人放肆的理由!”
她怒目而视,声音冷硬:“松开,再不松,我便直接动手了!”
“公主忘了在下是何官职?”
姚绍周松开手,却没有退后,反而直直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前有潜入书房盗走卷宗,后有潜入四妹房中掀起轩然大波,公主当我们姚家是什么地方?”
沈拂烟自知理亏,眼睛拼命眨着,掩住喉头酸意:“是我不对,那卷宗我可以还回,蓁蓁那儿我也说了,会去道歉。”
她再抬起头时,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沿着那张素白无色的脸蛋,一颗颗断了线。
姚绍周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绷直了唇角道:“如此,公主是承认当初入我书房盗走卷宗之事了?”
沈拂烟只觉得心里有滔天的委屈在翻滚,她只是想为父亲查明一个公道,只是想找一个可靠之人,发泄心中的难过,可为何落入了如此难堪的境地?
“是,先前姚大人便问过,不过那次我未让大人捉到把柄,现在姚大人知晓了,问出来了,满意了?”
她用袖子狠狠擦掉脸上的脸,想要支棱起来,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外涌。
都怪裴晏危,都怪他!若没有他,哪来这些破事!
她越想越失控,捂着脸在姚绍周面前哭得极近昏厥。
“不……”姚绍周严肃的面容出现了一丝错愕,不免缓声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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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浮现出一丝懊恼,姚绍周为沈拂烟递上一方锦帕。
“抱歉,是臣无礼,公主莫要哭了。”
眼见沈拂烟伤心欲绝,姚绍周觉得自己像是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不免有些焦灼地抿紧薄唇。
“姚绍周,你不懂,”良久,沈拂烟哽咽着抬起头,通红的双目让人心碎,“你父母双全、长辈健在,兄友弟恭,你不懂没有家的感觉,你也不懂我为何会冒险潜进你的书房,今日是我不对,改日我会登门道歉,那卷卷宗副本,我也会还回来,叨扰大人了,告辞。”
她不顾脸上还有泪痕,径直出了房间,当着院中那妇人惊愕的神色直接翻身上檐,几个飞身便离开了姚家。
妇人未曾想到自家公子将人惹成了这番模样。
她赶紧跑进房间,见姚绍周怔怔站在原地,忍不住劝道:“大公子,老奴斗胆多一句嘴,既然您心仪公主殿下,又为何要将人气成这般呀?您之前不还说,要想办法拆了那桩婚事么?这、今日这般好的机会,怎么让公主哭着走了呢?”
姚绍周闻言蹙眉:“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妇人跺了跺脚:“您好几次应酬回来,喝多了躺在里间,老奴在外收拾时听到的,您既然意动,便要好好把握呀,咱们姚家簪缨氏族,也不比那劳什子淮东王差吧?何况您……”
“好了。”
姚绍周见她越说越离谱,赶紧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