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院门,穿过游廊,扎那一眼就看到了阿日斯楞已经站在门外跟侍人吩咐着什么。
同样,他的近侍纳真也看到了。
“三皇子,看来,王爷已经先您一步到了。”纳真上前道。
扎那的脚步放缓了一些,“王叔先到了,此事恐怕就不好办了。”
纳真微微一顿,拉住扎那,摇了摇头,“三皇子,您多虑了,难道您忘了?贵妃娘娘可是说了,那药效搁的功夫越长越是不起作用,既然王爷也已经来了,那咱们就能赶紧将那药搁进去了。”
纳真说的没错,可这让扎那又想起了临出门的时候阔阔真嘱咐他的那几句话。
想起那几句话,他的心头便咯噔一下,额间不禁渗出些许汗珠。
可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过——”扎那仰头沉吟片刻,“好在他还不知道谋逆一案,是我陷害的他。”
说罢,又自顾自冷笑一声,眸底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杀意,“他一定做梦都想不到!是我陷害的他!我在他心目中一定还是那个闲云野鹤般不会同他争抢功名荣华的好弟弟!”
听罢,纳真也冷笑一声,附和道:“三皇子,他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警觉点儿,一会儿你看我眼色行事。”扎那回身睨了纳真一眼,抬脚往前走去。
“是!”
......
“二皇子,三皇子到了。”
“皇叔,这局你输了。”耶律岱钦淡淡一笑,手执一枚黑子,轻轻落下,骨节分明的白皙指节与那枚黑子对比鲜明。
查干八日微微垂首,连连摆手,笑道:“我老了,输给你,情理之中。”
“扎那到了,咱们也到暖阁中去吧。”耶律岱钦一面说着一面下了榻。
“好。”
正殿离暖阁并不远,可这一段路耶律岱钦走的慢极了。
他知道,扎那还并未得知自己已经知道他就是陷害自己谋逆的幕后黑手。
他害怕一会儿自己与扎那面对面的那一刻,自己的神情会不受控制的暴露这一切。
“皇叔。”耶律岱钦看着查干巴日欲言又止,“您觉得扎那是个怎样的人?”
耶律岱钦本以为查干巴日会反问他为何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可查干巴日却并没有,而是径直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回答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可查干巴日的表情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查干巴日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看耶律岱钦一眼,更几乎是没有愣神地脱口而出,“三皇子啊!那是个天生的王爷料!
查干巴日这么一说,耶律岱钦就听出他是什么意思了。
“害!皇叔您这话过于武断了点儿!”
“不!”查干巴日打断了耶律岱钦的话,“岱钦,你若这么说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你皇叔我可不是在你跟前偏私,更不是在你跟前谄媚!你皇叔我说的是实话!”
“一个皇帝,他首先得知人善任,明知善理,文武兼备,勤于政事!可是三皇子他是出了名的——欸!”说到这里,查干巴日意味深长的看了耶律岱钦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些便罢了!先放一边不说!可他居然——”一想到扎那陷害耶律岱钦谋逆一事,查干巴日就对他满心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