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景华簪走后,耶律岱钦又将前袍放了下来,起身往外走去,“回兰林殿。”
得了令,祁鹤的心也彻底的放了下来。
自净身之后他的身子就不大如以前了,他双手撑地,吃力的从地上爬起,跟随耶律岱钦出了殿门。
终于在景华簪的跟前彻底的羞辱了祁鹤一回,这让耶律岱钦的心里感到很是痛快。
“来人。”耶律岱钦一进院门就扬声大喝道。
“二皇子,您有何吩咐。”祁鹤忙不迭上前躬身道。
耶律岱钦回身看着祁鹤,无声谑笑,满眼的不屑与讥讽快意,像对待一只在自己脚边摇尾乞怜的狗,“祁内官,今儿个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说罢,大踏步绕过影壁往里院走去,“去,将皇叔和三皇子请了来,今儿个我高兴!摆酒!”
.......
“祁内官,您现在为何这般听那二皇子的话了?”祁鹤前脚回到自己的屋内,喜子后脚就跟了进去。
祁鹤叹了口气,脱下外袍往内室走去,“我如今是个阶下囚,哪还有的选?我若是不听他的话,他少不得又要拿我们公主要挟我。”
喜子侧头,啐了一口,“这些个北狄人真不是个东西!”
祁鹤倒了盏茶,没有应声,折腾了半天的功夫,他早已精疲力尽。
“可是,一直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公主已经成为了皇后,您若是再想不出法子来,迟早得被那耶律敦巴日给——”说到这里,喜子不禁噤了声。
尽管祁鹤并没有对他进行喝止,可他已不忍再说下去。
这么些日子,祁鹤所受的皮肉之苦和精神创伤他都看在眼里。
对于这位前朝的少将军,他很是有些恻隐之心。
祁鹤搁下茶盏,抬眸看向喜子。
正午的阳光打在他的半边身上,将他的身形笼罩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面如冠玉,仿若天人。
“喜子,你是个好人。”祁鹤柔和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片似有似无的忧伤之色,“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本应该好好的报答你一番的,可现在,我却是孑然一身,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喜子一怔,继而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祁内官,您千万别这么说,都是应当应分的,我也是中原人嘛!”
“再说了,我也没为您做什么,都是顺手的事儿!”说到这里,又抬起头讪笑一声,“若是不久的将来,北狄人被赶出去了,您就又成了少将军,到时候您别忘了我就行!”
听罢,祁鹤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指着喜子道:“你小子,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没问题!你这么机灵,不给你谋个差事都埋没了你!”
喜子一听,万分欣喜,“祁内官,您说真的啊?那我可就当真了!”
“我哄你做什么!”可说完这句,祁鹤的神情又添了几分忧愁。
他起身走到窗边,抬手开了半扇窗,正午的风并不寒,轻轻吹拂着他俊秀的五官。
他缓缓阖上了眼眸,低声呢喃,“只是不知,那一天何时能够到来——”
“二皇子,三皇子他陷害您不成,您为何还要宴请他?这不是给您自己找不痛快吗?”看着宫役们将一盘盘菜流水似的送入暖阁中,三丹夫站在耶律岱钦身后小声道:“万一席间他给您来个措手不及,那到时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