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眸,就对上一片血腥。
是厉城渊趁乱,用圆木纸巾盒砸出来的一脑门子乌青,带一狰狞伤口。
“没事,你是医生,一会儿给我简单处理一下就行,没大碍的。”厉城宴怕她担心,就故意笑的很轻松。
可大颗大颗疼出来的汗珠子,连了串的,从鬓角滑落。
阮柠心疼的要死。
厉城渊一只手插在西服裤袋里,人早就狼狈了,还非要装出一副清冷沉稳的臭德行。
他冷哼,阴阳怪气,“哥,我说过,从小我想要的,哪怕是爸妈,我都可以让他们的视线永远落在我的身上,而你,既然是个loser,就在那个位置上,好好待着!”
话毕,就要强行拉着阮柠一起离开。
谁料!
顾白鹭捂住嘴巴,惊呼,“厉总,小心啊!”
咣当当——
阮柠手里抓着一啤酒瓶,毫无预兆的,反手就砸碎在了厉城渊那矜贵的脑袋瓜上。
“疼吗?”她双目赤红,被咬到伤痕累累的嘴唇,竟是微微勾起的。
男人沉默。
她又是狠狠一下,再问同一个问题,“厉城渊,疼吗?”
大量的血,从脑袋上哗啦啦的流。
那惊为天人的俊脸,藏在猩红之后,混着空气里的尘埃,乌糟糟的,特瘆人。
他噗嗤一声,笑了,“疼啊,疼的要死!怎么,你是要心疼我吗?”
“疼就对了,人疼了,脑子才能清醒,厉总,我得好好跟您说一声,您有病,得赶紧治,我们城宴哥把你当弟弟,不舍得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身为全科医生,又是分院院长。
阮柠在京港的医疗权威性,还是有一定受众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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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扒拉开顾白鹭,推开包间的门。
外面不少看客们,听着声的,三三两两,都举着个手机,录像,凑过来。
“阮柠,你别作死!”厉城渊嗅到了一股不寻常。
阮柠牵着厉城宴的手,莞尔一笑,“厉总,您说您,妄想症都已经那么严重了,我男朋友一有爹有妈的,都不好意思跟一可怜的孤儿一般见识的。”
“柠柠!?”
厉城宴突然变成被维护的那一个,还有点新奇。
她扭头,轻轻的,在他唇边印上一吻,“城宴哥,精神病就是精神病,你弟弟得治,一味纵容,让他觉得自己比老天爷都厉害了,那还得了?”
“阮柠,厉总的盛源,在京港的地位和成就,那是有目共睹的,他不靠什么背景,一步步往上爬,总归比一些继承人要强很多!”
顾白鹭也没多待见厉城渊。
可凡是能让阮柠不痛快的事,她都做。
门外,人群沸腾,还有网红和记者什么的,闻讯赶来,抢抓热点大新闻。
“是吗?那我倒是要问一下厉总,您跟朴家大爷的那个项目,玩完了吗?”
哗啦啦!!!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人跳着脚,追问,“厉总,您一向是常胜将军,没有一场谈判是输了的,难不成,您的光荣战绩,要抹上污点了吗?”
“厉总的确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亲表哥一回来,他这缺爱的白眼狼,还不得乖乖退位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