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真的步步紧逼之下,裴侍郎自觉没有办法抵赖,于是把心一横打算趁着没人注意,赶紧服输了事。
“小张大人,我的确是输了,心服口服。”
裴侍郎躬身施礼,神色不甘,动作敷衍,透着那么一股子阴阳怪气,张真可不吃他这一套。
当裴侍郎意思了一下,就赶紧将身子挺直后,张真对他说:“裴侍郎好健忘啊,咱们事先约好的,输家要向赢家鞠躬磕头,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
裴侍郎沉下一口气,说:“小张大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像你这样得势不饶人未见得是明智之举啊。
再怎么说我为官比你久,官阶比你高,可是你的前辈,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失礼吗?”
“多谢裴侍郎提醒,可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做事往往就不知轻重,况且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以前的名声怎么样,你还指望我跟你客气什么?”
张真呵呵一笑,“愿赌服输,今天我就认这个理,输就该输的敞亮一些,哪有偷奸耍滑的道理?难道要我去向皇上禀明情况,就说裴侍郎他玩不起,身为朝廷命官连最基本的言而有信都做不到,这样的人到底还应不应该位居高位呢?”
裴侍郎知道张真言辞锋利,却没想到自己今天要栽如此大的跟头。
他咬了咬牙,几欲弯下膝盖证明自己并不是赌不起,可毕竟这种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拉不下脸面来。
这时候,不少经过的官员注意到了这两人,纷纷停下脚步想看一看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裴侍郎只觉得面颊发烫,却又无可奈何,正在他死活下不来台的时候,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搭在了他肩头。
“近日来,京畿地界上久不下雨,不少百姓日子艰苦,家里吃不上饭的十有四五,我想裴侍郎是爱民如子的好官,肯定会慷慨解囊,为那些百姓们送去钱粮,以解燃眉之急。”
来的这人声音低沉,透着极大的威势,裴侍郎浑身一颤,侧身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是怀安王。
“王爷!”
他连忙躬身施礼,态度恭谦的让张真都有些意外。
怀安王笑眯眯地说:“小儿刚才是在跟裴大人开玩笑,希望大人谅他年少,肯定不会跟他一般计较。”
“那是,那是自然,小张大人才思过人,风华正茂,假以时日必将是我大炎的股肱之臣。”
裴侍郎赔着笑脸,口是心非地褒扬了张真一通。
“下官还有公事在身,就不再次打扰了。”
说话间,他正要走,忽然被怀安王叫住道:“裴大人,那百姓们没饭吃这件事......”
“噢,我自掏腰包,这就给他们送去钱粮,此乃吾辈分内之事,责无旁贷!”
怀安王得到了裴侍郎肯定的答复后,这才笑容可亲地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