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国公家的二小姐,现又嫁入了怀安王府,乃是皇亲国戚的显赫身份,区区二百多两银子人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墨斋老板得知李如霜的身份,顿时又敬重了几分,便亲自动手将古砚装盒,小心翼翼备在一旁。
李如霜眉黛微蹙,心说那古砚虽好,自己身上所带的银子却让她底气不足,加上另外还要买纸笔,以及上等的松烟墨,哪里能遭得住这样花销。
只是方玉珍几句话已经把她架在了这里,这个时候说不要,就会连带着损害了泗国公府和怀安王府的体面。
瓶儿心知小姐的难处,此时也是暗暗着急。
这时候她无意间发现,这条街的斜对面正是万利斋,那可是她家姑爷张真开的铺子,于是小丫头灵机一动,心中稍定。
接下来,方玉珍又故技重施,不断在李如霜的身边骚扰,净把铺子里那些最贵重的东西推荐给李如霜。
“这些东西都不错,我看就没必要再挑下去了吧?一分钱一分货,除非你李二小姐不舍得为元宵诗会用这些上好的文房四宝。
若真是这样,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你尽管选些便宜的物件,我们也不会说你小气。”
面对方玉珍的奸猾嘴脸,李如霜虽内心非常不悦,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娴静优雅的姿态。
“多谢你费心帮我挑选,我看这些都很好,的确无需再犹豫。为了办好这次元宵诗会,我自当尽心尽力,不会舍不得那些小钱的,希望届时方小姐能一展诗词才华,让我们大饱眼福。”
“哼,那是自然。”
李如霜看似恭维的一句话,却直接戳中了方玉珍的软肋,在她们这个圈子里有文采的人虽说不少,但方玉珍绝对算不上其中之一。
这女人就是因为时常见李如霜备受瞩目,受到众心捧月的待遇,所以才心生嫉恨,总憋着劲在背后使坏。
到了该结账的时候,李如霜狠狠心只得将这些上好的文房四宝都买下来。
瓶儿机灵地说道:“老板,你也知道我家小姐是什么人,她自然不会随身带着银子出门,你若要结账自去街对面的万利斋取去,那是我们姑爷开的铺子。”
说完,瓶儿作势要拉着李如霜离开,却被身后的墨斋老板叫住。
“怎么,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家小姐?”
老板躬着腰,抿嘴笑道:“不敢,不敢,既然知是夫人大驾光临,哪里敢收您的银子呐,东西请只管拿去,银子小人分文不取。”
在一旁听到这番话的李玉珍,惊得差点没气的跳脚。
“凭什么?”
“老板,你是不是糊涂了,这些东西加起来可值六七百两银子,你为了阿谀献媚就白白送给人家,该不是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什么好处吧?”
老板摇着头,郑重解释道:“小人这样做,只是因为万利斋的张老板时常照顾我家生意,他在墨斋买了很多物件,与之相比小人还怎敢收夫人的银子,这不是折煞小人了吗?”
“张真他...经常来墨斋买东西?”
李如霜十分诧异,那人对舞文弄墨的事丝毫不感兴趣,又怎么会这样做呢?
但老板却回答的非常肯定,他也没有必要去撒这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