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以为爷爷是想让他们内斗,好让我坐稳简创总裁的位置。
现在想想看,原来爷爷是想让我们三个内斗,你做山看戏啊。”
林世雄的身体一僵,被戳穿心思后,浑浊的眼眸微微闪烁。
但他依旧用慈祥的语气试图辩驳,言辞恳切的,“疏棠,千万别被丘洲和宋柏东的花言巧语骗了!他们在挑拨我们爷孙的关系啊,是他们想让我们斗起来,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你和我才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呐!”
听到这话,林疏棠蓦地笑出一声。
看对方的眼神除了寒意,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把他嵌入手腕的手指用力挥开,林世雄衰败的身体顿时无力地倒在床上。
她手腕上面已然青紫一片,“坐收渔利的是你吧,爷爷。”
“我一直在想宋柏东为什么会轻易把你供出来,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他是不甘心。”
“他在林家忍辱负重这么些年,早就对你心存不满了,不甘心一直被你利用,到头来却什么都得不到,不甘心我笑到最后,独占简创,所以穷途末路的时候,干脆把你供出来。”
缓缓的直起身,低垂着眼睛看他。
“他想看我和你鱼死网破,最好两败俱伤,爷爷,你和他又何尝不一样呢,你利用我和他斗,他利用我和你斗,你们两个互相算计对方,从来没把我当成过血脉至亲。”
她不由得轻笑,“很可惜,你们都未能如愿。”
听到这些话,林世雄算是明白了。
原来林疏棠早就知道了所有事。
而昨天不过是在他面前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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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她的眼里不再遮掩,是死气沉沉的一片,整个人都阴郁包围着。
林疏棠淡淡的看着他,微扬的眼尾有些疏冷。
“不过有一点,他猜对了,我的确不会放过你,准确的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利用我、伤害我、毁灭我的人。”
“哪怕这个人是你,我最亲近的爷爷。”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笑,“这也是你教给我的。”
手撑在床边,这样似笑非笑的看他。
“是你告诉我商场如战场,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把自己送上断头台,不过比起爷爷的心狠手辣,我还是过之不及,所以,我把爷爷送到这里来。”
缓缓地直起身,环顾四周的陈设,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她走到窗边,双手把窗帘拉开。
太阳正缓缓升起,海市凌晨的景色顿时映入眼帘。
“听许慎说,你活不过年底,就算进了监狱,也是受苦受难,所以我打算把你放在这里养老,比起爷爷来,我算是善良了吧。”
“林疏棠!”林世雄苍白着脸,再也忍不住的怒吼出声。
恨不得从床上爬下来,冲到她面前撕了她。
可是他双腿残疾,也不过犹如困兽最后徒劳的挣扎而已。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爷爷!我还是简创的股东!”
林疏棠转过身,纤细的腰身靠在窗台上,目光慢慢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林世雄那双充盈恨意的眼眸上。
“很快,就不是了。”她淡淡说了一句,“宋柏东涉嫌故意杀人,被判死刑,至于股份……”
她抬抬下颌,“我是他法律意义上唯一的女儿,他死后,名下的股份自然是我的,至于你手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丘洲难道没有告诉你吗,鉴于你已经丧失了决策能力,我们已经将你踢出董事会,等你百年之后,作为你唯一的监护人,这些股份,除了我,好像也没有旁人能继承了。”
林疏棠把后路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林世雄颤抖的手指向她,整张褶皱的脸皮都绷了起来,哆哆嗦嗦的一句话说不出口。
林疏棠走到他面前,弯下腰身,是将近九十度躬身。
“感谢您这么多年炉火纯青的演技,让我真以为自己有个好爷爷。”
然后缓慢地直起身,将垂在眼前的发丝重新慢条斯理地别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