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依旧拧着眉油盐不进,只能搬出江晚,“王妃如今在孕期,心思很是敏感,王爷若一直焦虑不安,恐怕会引得王妃也忧心啊。”
赵知行深吸口气,转身离开,“劳烦给本王开个清心方子。”
刘太医见他终于离开,不禁松了口气,随意写下清心方子,交给王全让他去抓药。
赵知行回来看江晚依旧睡得香,轻叹着上床搂住她,眸色深沉地盯着头顶看了阵,才轻声拿起床侧放着的卷宗翻看。
如今白日渐渐长了,橘红光芒顺着敞开的窗落到床上,江晚才缓缓醒来。
嗅到身侧熟悉的冷香,她哑着嗓子问道,“什么时辰了?”
赵知行看了眼更漏,低声说道,“酉时。”
江晚揉着眼皮坐起,神色忧虑,“我如今这么能睡,是不是不大好。”
赵知行笑了笑,掩去眼底的不安,“大多孕妇都嗜睡,不用放在心上,饿不饿?”
江晚摇头拒绝,“不大饿,弄点果子来吃就好。”
赵知行便喊来王全吩咐一番,又拉着她在房中绕了几圈才让落座,“感觉如何,可清醒了?”
江晚勾唇,捧起他的脸在唇上啄了下,“好多了。”
正说着,听到外头细碎的脚步,笑吟吟地松开他看向外头,便见墨竹端了两盘果子走进,放下后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不等江晚回头,就被冷香包裹着抵在桌上纠缠起来,许久才歇。
江晚摸着微肿的唇低声抱怨,“你就不能轻点吗。”
赵知行殷勤地想给她喂果子,“我下次注意。”
却被江晚微红着脸瞪了一眼,拿起果叉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不多时王全也端了一荤一素一碗饭前来,笑眯眯地放下离开。
二人安静吃过,又倚在榻上翻看起了卷宗。
江晚看他翻了阵卷宗眉头拧的更紧,不禁低声问道,“南安什么也做不成吗?”
赵知行轻叹着放下,将人搂在怀里闷声说道,“倒也不是,南安似乎什么也能做些,下属县有的养蚕,有的织布,有的种田,可就是什么也做不好,只能勉强过活。”
江晚心头微动,侧目看向他,“南安可有人酿酒?”
赵知行略一犹豫,到底还是低声反驳了,“酒得用粮,南安如今的粮刚够他们正常生活,不大适合酿酒。”
江晚这才想到如今还未试过自己给的方子,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我竟都忘了今年还未收成。”
赵知行笑着在她颈间蹭了蹭,“你是睡迷糊了。”
江晚颈间微痒,笑着避开,“可我还是觉得南安适合酿酒,如今世面大多都是清酒、浊酒,花酒、果酒基本都是自酿,失败者众多,若南安能把这花果酒的名头传遍大盛,应当能带动不少。”
赵知行听她的意思是另辟蹊径,不由垂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