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车前江晚才猛地想起自己先前说的,吩咐王全去把银子给了李御史,“就说给大家补补身子,如此连轴转又天寒地冻的,别病着。”
王全匆匆去了,不多时就回来,“王妃,李大人说他会安排。”
江晚应了声,马车便摇摇晃晃往广恒城方向行去。
等到广恒城门,城门早已落锁,好在那守城将领瞧见王全拿出萧知府的令牌,这才挥手让人开了半扇城门。
如此折腾一番,回到宅子夜色已深。
江晚回房之后,看着房中陈设微微拧眉,“墨竹,我们回来了。”
墨竹有些摸不着头脑,轻声应下,“可是有何不对?”
江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不对,过了许久才抿着唇问道,“不会觉得连夜回城这个要求很无理吗?”
墨竹闻言,收拾的动作有些迟缓,思索一阵才恍然大悟,“王妃好像确实是第一次这般,若按往常,您应当是明日用过早膳才会启程回来。”
江晚也反应了过来,确实是她说的这样,应当明日才启程归来的,“难怪我觉得不对劲,府中又无事,我怎么会突然想连夜回来?”
墨竹轻笑着继续收拾了起来,随意猜测着,“许是想家了,那帐中布置如何精致都是暂时落脚的地方,定然是不如家里住的舒服,而且王爷也不在,王妃就不想呆了吧。”
江晚总觉得不是这些原因,可若让她说,自然也是说不上来的,便拧眉说道,“明日再收拾吧,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
墨竹应了声,收好手中的衣裳便离开了。
江晚戳了戳榻上的玩偶,起身熄了烛火准备睡觉,翻来覆去一阵,又乱着头发起身点燃床头那盏,坐在床上盯着那豆大火苗,思索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这般想回来。
烛火发出细碎‘哔啵’声,摇曳几下才又稳当。
江晚猛地回神,眯着眼大概看了眼更漏,发现已是寅时。
深吸口气躺下,合眼放空许久方才有了睡意,猛地想到明日该找个大夫来瞧瞧,旋即又有些委屈地撇了下嘴,自己回来的时候竟也没带个御医。
思绪又纷飞了起来,不知何时才总算停歇,沉沉睡去。
墨竹早起见江晚一直没叫人,直至日上三竿还安静的很,便轻手轻脚地进去看了眼,见她眼下泛青睡得正香,不由纳闷,转身出门去跟王全说了声,去请了大夫来侯着。
江晚午时快尽才起身,一醒就喊墨竹去请大夫,听说已经在外侯着,微微点头让人进来。
那大夫摸着胡须把脉许久,看了她的面色舌苔,又问了饮食起居,最后才说道,“并无异常,许是换季烦躁,夫人多用安神吃食就够了。”
江晚这才恍然,心中大定。
因着钱大人不好颠簸,赵知行便带着叶白先行赶路,让他随后跟来。
约摸不到子时,二人就赶到了文中县下的那处坍塌地方。
如今已是深夜,可依旧有十几个捕快提着刀守在那处附近。
远远看去,文中县的王县令也在,正急得团团转,见到人来,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迎了上去,“大人。”
赵知行点了下头跳下马往前走去,站在边上看向下方,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火把照映下闪着微弱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