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寒了,转眼又是年。
今年是小年,只赵氏宗亲聚在一起简单吃喝了顿,便各自散去。
赵知行喝了不少酒,却也不愿睡去,面色酡红地缠着江晚躺在软榻上欣赏窗外雪景。
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在床上拿着块玉兀自傻乐的两两,似是商量般跟江晚说道,“把他弄走?”
两两如今已经能流利说些简单话了,闻言很是不满,不等江晚说话就奶声奶气地反驳,“娘说,过年一起睡。”
赵知行呲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我跟你娘一起,有你什么事?”
话音未落,胸前就被江晚拍了下,“你能不能正经点,两两如今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赵知行贴在她颈侧闷闷应了声,扬声喊来王全让他把两两抱走。
两两自然不愿,可如今还由不得他,只能委委屈屈地被王全连哄带骗地抱去偏殿。
待没了人碍眼,赵知行不由把江晚搂的更紧,“睡吧。”
江晚呼吸不畅地喘了口气,低声说道,“放松点,我又不会跑。”
似是酒劲儿上来了,赵知行含糊不清地应声,胳膊微松,便没了动静,江晚轻叫几声见他还是没动静,不由扭头看去,这才发现他已经呼吸深重的睡了。
江晚笑着蹭了蹭他的侧脸,倚在他怀里看向外头洋洋洒洒的落雪,不知过了多久,也沉沉睡去。
来年四月,墨竹果然生下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儿,起名叶清欢。
两两扒在床边看清又皱又红的孩子,拧起淡淡的眉。
墨姨生的妹妹可真丑,娘还夸她模样俊俏,当真是违心。
想到此处,轻叹着去腰间摸索准备好的礼物,只是等他把腰间摸了一遍,都没寻到那个小玉葫芦,不由扭头看向娘亲,见她忙着跟墨姨聊天,犹豫片刻把自己心爱的平安玉取了出来,心疼地摸了又摸,最后放到妹妹手中。
娘说过,第一次见妹妹要准备礼物,可如今玉葫芦丢了,他又没带旁的东西,只能把平安玉补给妹妹。
墨竹轻叹一声,低声说道,“那位国师大人说的都应上了,先前刘太医说是闺女,我还抱着万一诊错的希望,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莫非清欢注定嫁去千里之外?我实在舍不得。”
江晚握紧她的手轻声安抚,“往后日子还长,到底如何还说不准呢,不行待国师回来,问问他能不能让那个孩子来京城,你且安心养身体,旁的不必操心。”
墨竹无奈叹气,点头应下。
待她睡下,江晚才牵着两两的手去前院寻赵知行,正巧他跟叶白从书房出来,便直接回了宫。
入夜。
赵知行听江晚说罢,漫不经心地缠着她的长发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昼想为他们百越人讨媳妇,也得靠自己的本事,哪里能草草一句话就定下,让她放心就是,若真是两情相悦,咱们不拦着,可若想要强抢,那也是没可能。”
江晚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拍了拍脑门,“当真是糊涂了。”
赵知行笑了笑,搂着她的腰跟她滚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