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日日都喝避子汤吗?
“她这一胎可还能保住?”秦璟钺问。
林府医点头:“幸好老朽来得及时,可以保住的,只是…”
林府医看了余穗一眼,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秦璟钺有些不耐烦的道。
“世子,还是出去说吧。”林府医道,他想到了余穗今日傍晚来杏林居时拿的那方被麝香熏透了的帕子,浑身都仿佛如坠冰窟。
莫不是他一开始就想错了。
余姨娘拿那种东西不是要害别人,而是…
想到这种可能,林府医都不敢看秦璟钺的脸。
他能感觉到,世子是想要这个孩子的,若是自己不说的话,以后余姨娘再出了什么事,保不住孩子,到最后遭殃的还得是自己。
秦璟钺把林府医的胆怯看在眼里,还是跟着他出了门。
待房门紧闭,林府医才小心翼翼地道:“孩子这次是可以保住,老朽担忧以后…今日余姨娘拿了一方沾满麝香的帕子去杏林居找老朽确认,老朽实在不敢欺瞒世子。”
麝香!
秦璟钺亦是听懂了林府医背后的意思,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般,留下了酥酥麻麻的疼。
他的手也在袖子里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不由得又想起了姜阔说的她一直在喝避子汤。
她就那么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吗?便是已经有了,都要…
秦璟钺没有在想下去,脑海里浮现出的是这两日女子黏在自己身边讨好的模样。
余穗啊余穗,她到底想做什么?
“世子…”秦璟钺久不说话,林府医心惊胆战的叫了一声。
秦璟钺摆了摆手:“你去抓药吧。”
得了吩咐,林府医这才退了下去,与其说退,倒不如说跑,他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观月居这么个是非之地。
余穗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蒙蒙亮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秦璟钺。
往日这个时间,男人应该去上朝了才对。
她敏锐地感觉到,秦璟钺今日心情极差。
心中不明所以,余穗还是试探着道:“世子,您怎么在这里?”
“余穗,你便这么不想要本世子的孩子吗?”秦璟钺直接询问,声音冷得像是带了冰渣。
孩子?
什么孩子?
余穗一时没回过神来,在对上秦璟钺那双带着质疑的眼睛,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可置信,手也覆上了自己的小腹:“世子说妾身有孩子了?”
孩子…她竟然有孩子了吗?一股浓浓的欣喜弥漫上心头,随后又想到秦璟钺刚才的话,她心里登时有了些不祥的预感:“孩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