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秦璟钺,已经是傍晚了。
余穗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带着那块捡来的帕子去了杏林居。
一见是她,林府医心都提起了大半,忙迎了上来道:“哎呦,余姨娘,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若是有哪里不舒服,直接派人过来寻老朽就是。”
近日接连出事,导致现下林府医看到临涛院的人都提心吊胆,尤其是前几日那个明珈的事一出,他甚至觉得自己要脑袋不保,幸好…世子没有过多的为难。
余穗直接取出了那帕子,开门见山道:“劳烦林府医帮忙看看这帕子上是什么香?”
一见帕子,林府医脸色才稍稍好看些,还好不是谁又身体不适。
接过帕子只嗅了一下,林府医脸色就怪异了起来,他忙问:“余姨娘,你这帕子是哪来的?”
“可是有什么问题?”余穗问。
“问题大了,这上面熏的分明是麝香,且量还不少,足以让女子小产…”话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林府医看着余穗的目光都带了些许的惧意。
这府里有身孕的可就侯夫人一个,这余姨娘好似和侯夫人之间还有些距唔,莫不是…
想到这儿,林府医只觉得背脊发凉,生怕主子的斗法又牵扯到了自己。
余穗点头,从林府医手里接过了帕子:“今日我来过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林府医心里并没有多少松泛,反而愈发的提心吊胆起来,眼见着余穗要走,他忙提醒:“余姨娘,这种东西女子还是不要多沾的好,以防…”
“我知道了。”没等林府医把话说完,余穗就打断了她。
笙姨娘随身带着这么个东西,想做什么已是不言而喻了。
可她明显是走错了路子,侯夫人本就是假孕,这沾了麝香的帕子自是不会有什么效果。
是了,自己怎么糊涂了?
若真是论起来,笙姨娘才是最不希望侯夫人孩子出生的那个,自己既然找不到机会动侯夫人,为什么不能推波助澜呢?
有了这个想法,余穗觉得那块压在自己心上的大石都好像松了一些,这件事还得好好考量考量,必须得做得不露声色才行。
思索间,余穗已然到了观月居,她把那帕子妥善地收好,才在苓儿的服侍下上床歇息。
夜里,浑浑噩噩的,余穗忽然觉得肚子疼得厉害,只是短短的时间,她的额头上就布满了冷汗,小腹也有下坠感不断地传来。
她心里登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想要叫苓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更发不出声音。
手撑着床努力地爬起来,身子才支起了大半,她就又重重地摔了回去,胳膊扫到旁边桌子上摆放着的花瓶,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姨娘,姨娘您怎么了?”苓儿听到动静,慌忙跑了进来,却怎么也叫不应余穗。
她看到余穗额头上的冷汗,还有发白的唇色,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忙道:“姨娘,您等一会,一定要撑住。奴婢这就去请府医,请世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提着裙子往外跑,余穗昏昏沉沉的,听到府医二字,也渐渐地安心了许多。
…
“如何了?”秦璟钺坐在床边,看着余穗那张苍白的已经没有血色的脸,询问把完脉的林府医。
林府医脸色几乎比余穗的还要白上几分,他颤巍巍道:“回世子,余姨娘这是…这是有小产之兆啊!”
“你说什么?”秦璟钺声音都冷了几分。
小产?她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