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他们都带去德馨苑。”侯夫人已经被气到了极致,她冷冷地瞪了温玉一眼就下了命令。
余穗也一同被拖着,她的眼睛看不见,但走了几步路,她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檀木香,她猜测应该是拖着她的人路过了秦璟钺。
脚步略微一顿,余穗却没有开口求救,反而有意的在秦璟钺面前挺直了腰杆。
女子过分纤瘦,平时总习惯性地低眉敛目,此刻却昂首挺胸,明明被人拉扯着,硬是看不到半分窘迫,秦璟钺眉头紧锁,余光在她的侧脸上划过,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宋骄阳。
秦璟钺道:“慢着,母亲带走我的人,可有问过我的意思?”
侯夫人之前多番试探,都没见秦璟钺有偏袒余穗的意思,他此番一开口,倒是让侯夫人面色微僵。
而余穗则在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
之前是她糊涂了,明珈既然能因为宋骄阳的缘故得到秦璟钺的偏爱,凭什么她不可以呢?
明珈有宋骄阳妹妹的身份,可她还有和宋骄阳几乎一般无二的脸,她没比明珈差哪里。
“秦璟钺,你别得寸进尺,方才你要补偿,我已经应了,你还想怎样?”侯夫人说。
她目光望向了明珈,语气里还有些许的暗示。
她是明知道秦璟钺要保明珈,这才换了个人的,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她吃亏。
秦璟钺说:“母亲给我的补偿抵的是里面那个,我说话算话,那个已经给母亲了,至于其他的,母亲还没资格碰,放开。”
他话音一落,扯着余穗的小厮当即松了手,余穗面色不变,就好像半点没被现在秦璟钺的变化影响一样。
秦璟钺难得又瞥了她一眼。
明珈手还挽着秦璟钺的胳膊,眼下这一幕让她手指都不受控制的用了些力道,秦璟钺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明珈恍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她正想找由头解释,秦璟钺只是轻轻捋了下袖子上的褶皱,又把胳膊伸了回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明珈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总算是松了下去,她又像方才那般挽住了秦璟钺的胳膊。
“秦璟钺,你的意思是阿砚今日平白被人算计毁了名声,我却不能追究?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告诉你,你莫要因为侯爷不在家就欺负我们母子,你信不信我等会就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侯夫人说。
被秦璟钺这般出尔反尔的行为一闹,她直接没了形象,手拍着大腿,扯着嗓子尖叫,半点也没有一家主母该有的姿态。
“母亲若告尽管去告,您别忘了今日这事儿还得靠谁压着。”秦璟钺说,“您觉得这事若是传到父亲耳中,于阿砚是好是坏?”
侯夫人本也只是威胁秦璟钺的,若让她去告御状,她断是不敢的,就像秦璟钺所说的那样,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这件事总归不光彩。
侯夫人不再说话了,秦璟钺又道:“今日之事我会压下去,但母亲别忘了,刚才在二殿下和诸位大臣面前,您亲口承认温玉是阿砚的姨娘,不管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现在侯府二公子必须有这个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