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听见现场的呼声,死死的盯着江照影的背影,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
事情正按照她预料之中的发展。
这件事情之后,江闻祈被杀,江照影被关入大牢,名声尽毁,她无亲无故,只有沈府能将她保释出狱。
到那个时候,沈府不仅能得了好名声,更是能顺理成章的接下江照影的所有产业,到时候,沈族老看在滔天的钱财的份上,也只能扶植沈伏。
一箭双雕。
江照影不是想吃她沈府的绝户吗?她便让江照影好好看看,如何才叫真正的吃绝户!
民声沸腾,周珩抬手敲响惊堂木。
此刻京兆少尹也站起身,朝着周珩拱了拱手:“大人,这件事情必须严惩!才不会乱了京兆府原定的剿匪计划,才能平息民愤!”
他说完这话,又是望向了公堂上的江闻祈,疾声厉色的大骂:“刁民!还不跪下?你可知错?”
周珩瞧着京兆少尹僭越的举动,不着痕迹的看了沈族老一眼,随即道:“郑大人稍安勿躁,本官倒是有一个疑问。”
“既然能调查出来江闻祈乘坐马车,从白鹿书院一路到了案发地点,那么受害人关金越,和三个随从,他们是怎么到达现场的呢?”
“他们又是因何到了案发现场?为了让自己被杀了吗?”
周珩的话一语中的,发人深省,倒是让愤怒的人们全都熄了火。
沈老夫人咽了咽口水,还是嘴硬:“总归是证明了土匪和江闻祈是凶手,关金越是被害人,无论如何,都应该把凶手绳之以法!”
周珩听见这话,眼神在一瞬间锐利了起来,他和煦的目光望向了沈老夫人:“是沈老夫人你办案,还是本官办案?”
沈老夫人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分明带着笑,却像是杀人不见血的刀,让她在一瞬间噤若寒蝉。
公堂也在此刻安静了下去。
就在此刻,公堂外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是苍书。
苍书一手按住佩剑,大步流星走进公堂:“大人,您的问题属下找到了真相!”
“现场就只有一辆马车的车辙印,这根本不奇怪。因为关金越与江闻祈乘坐同一辆马车到达了现场,甚至于……他的四个随从,也乘坐同一辆马车,一起到达了现场。”
沈族老听见这话,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京兆少尹瞧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于是急急道:“这不可能!”
“按照京城中正常的马车规格,能够容纳四个人便已经很好,方才目击者马车夫的证词,也证明了那是一辆寻常的马车。”
“这又是如何做到,你说的五人,再加上江闻祈和一位小公子,还有身形肥大的土匪胡志刚,八个人同坐一辆马车?”
苍书听见这话,古怪的笑了笑:“因为那时,三个人在车厢里,两个人在车厢外驾马,还有三个人在车底!”
沈老夫人听见这话,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