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陷入僵局。
坐在一旁的京兆少尹,瞧着周珩风雨不动的坐着,丝毫没有推进案情的打算,也没有派人去案发现场做检查,反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
他有些为难的转头,看了一眼沈族老。
却见一直沉默的沈族老,却突然开口说话了:“既然易老先生开口了,那么老夫也插嘴一句。”
“方才沈夫人提出的第一条质疑,若是想要证明那个是不是土匪也很简单。便叫马车夫描述那人的长相,让衙役按照长相画下,再叫来一个见过土匪的衙役,口述相貌。最后将两张画像进行对比,若是相同,便能证明这是土匪。”
京兆府从前处理过京郊土匪的案件,自然是有衙役见过虎头山山上的三个土匪。
京兆少尹听见沈族老表态,也不经意的朝着周珩开口:“大人,属下觉得,应该派人去查查沿路的车辙,还有案发时的脚印,大概就可以推断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让大李去查,如何?”
周珩眯着眼睛望他,看得京兆少尹有些心虚,他才点了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来。苍书,你和大李带着人一起去查。”
而另有衙役对马车夫的说辞进行画像比对。
见过土匪的衙役画出了三张画像,与马车夫所述画像进行对比,证明虎头山三当家确实与江闻祈有过纠缠,并一起上了马车。
证据对江闻祈不利了起来。
而去案发现场调查的衙役,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便从案发现场回来了。
大李拱手,开始禀报:“大人!案发前下了一场雨,案发后却一直是晴天,能让所有的证据都得到保留。”
“京郊土匪多发,百姓多是绕道,只有一辆马车的车辙从白鹿书院一路驶向案发现场,而土匪的脚印,也是由寨子延伸至案发现场。”
“不过土匪脚印稍浅,证明是比马车晚了一步。结合方才马车夫的话,可以看出,是有江闻祈带着土匪三当家,到了案发地点,随即又是叫来了土匪”,随后又将关金越为首的死人斩杀。”
此话一出,证据确凿。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眼眸满是惊恐。
“土匪是什么人?是杀人饮血的恶棍啊!害了多少百姓?”
“你们知道吗?近日,那些个土匪更是猖狂,做了很可怕的武器,杀了很多百姓,掠夺妇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京城人人自危!”
“若是土匪的内应进了白鹿书院,日后当官,那京城岂不是成了土匪为非作歹的天下了?”
关夫人听见这话,重新哭着跪倒了地上:“我儿冤啊!死状凄惨,死在了土匪的手里!若是奸人不除,我儿的今天,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明天啊!”
就连关大人都跪了下去,猩红的眼眸里含着泪光:“安王殿下!下官乃是京中六品官员,竟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好,若是您不严惩真凶,严惩包庇之人!下官就是罢官不做,闹到陛下面前,也要还我儿一个公道!”
百姓听见这话,纷纷是被关大人的话感染,也都跪了下去:“安王殿下是个好人!一定要还官大人一个公道啊!”
“若是江闻祈不除,我们的安危如何保证?大人救命啊!”
感受着众人的谩骂,他们仇恨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了江闻祈的脊背上。
江闻祈缓缓低下头,闭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