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把账本交给元氏的时候,就没剩多少钱了,等老侯爷和侯爷相继死了,偌大的侯府就只有个不能承袭爵位的世子,那钱是越发的少了。
沈老夫人沉默了片刻,用手按了按眉心,随后才叹了一口气:“老身并非是要给温穗穗脸面,老身是要国公府给咱们脸面。”
“温穗穗的婚宴,定是要加急了大办特办,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和国公府、丞相府是密不可分的,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太后御赐了贞节牌坊,只有这样,侯府从前的骂名才能彻底洗清,步辙的仕途也才能越走越顺。”
元氏心中不快:“那您说,到底要怎么办?”
沈老夫人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对:“那温穗穗呢?”
“温穗穗从前的补习班赚到的都是真金白银,侯府这罚金是为她缴纳的,可她赚的银子可没有给侯府分毫!”
原本坐在一旁失踪沉默的沈步辙,一听这话,缩了缩脖子,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元氏一听这话更是来气:“我已经问了,温穗穗赚来的银子,要么是去买宅子,想要扩大补习班,要么就是挥金如土,直接买了衣裳首饰。”
沈老夫人捂住胸口:“那买来的宅子呢?叫她卖了还钱!”
元氏冷笑:“哪来的宅子,早被官府一并查封了,而那首饰,也在天牢里贿赂了狱卒,她现在手头上的银子,能卖的全都卖了,不过五百两,您说有什么用?”
元氏说到这里,又是呸了一声:“这个贱人若不是如今成了祝丞相的女儿,就算是大理寺不将她斩立决,我也早将她千刀万剐了。”
沈老夫人听见这话,原本还算镇定的脸上大有风雨欲来之势:“温穗穗不行,江照影呢?江照影虽无太多嫁妆,可做生意赚到银子了吧?”
元氏撇着嘴摇了摇头:“我哪里敢惹她?”
沈老夫人突然笑了:“你不敢惹她,那你呢?你的嫁妆呢?把你的嫁妆拿出来,给侯府填窟窿吧!”
元氏一听她提起自己的嫁妆,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从前您、伏哥儿、步辙,相继病倒,侯府臭名昭着,请不来大夫,眼见着伏哥儿便要身亡,是我跪下去求她,她才答应要治。”
“不过她有条件,就是要儿媳归还了她的嫁妆,她那些药材吃着用着和其他的没有太大差别……我哪知道那么值钱?”
沈老夫人脸色一变:“然后呢?”
“然后我为了救辙儿和伏哥儿的性命,只能给她了,五千五百两,儿媳可是出了自己嫁妆里的全部现银,三千两!还不够,然后才支了侯府账上的银子,两千五百两。”
“所以侯府现在只有一万八千两的现银,儿媳自己手上也是没钱,看来如今是要动用您的嫁妆了……”
元氏说着,还急匆匆的下了地,找出了当初的那张字据,来证明自己。
沈老夫人和沈步辙两人瞧见那张字据时,深吸了一口气,险些是要背过气去。
他们知道侯府如今捉襟见肘,倒是不知道已经穷得要揭不开锅了!
不仅元氏的嫁妆银子已经用完了,现在还要用上沈老夫人的嫁妆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