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他的妻子。
还有另一个他。
他看着那个熟悉非常的人接过妻子手里的荷包,登上梯子把荷包挂在高高的枝丫上。
随后直挺挺的掉下了梯子。
“世子,世子,……”
两边的风雷云电重合的声音响起,他视若无睹,可能要上前抚摸那个眼睛中带着一丝乱的女子,想要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可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棵树轻轻地摇晃着。
他再次抬头,上面二十二个荷包挂的参差却有序,其中五个绣着栀子。
但是他刚刚看到的只有三个绣着栀子了。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过了许久,宋恒越终于缓过神,慢慢地往外走。
庆王府门口,宋恒越一直安静地站在门口,几个门房和侍卫们紧紧的盯着他。
最后宋灵犀走了出来,把他拉到旁边,“你来做什么,若是被母妃撞见了那该怎么办?”
母妃本就是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可别又被气到了。
宋恒越抿嘴后,轻声问了句,“母妃身体怎么样了?”
宋灵犀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没好气的说了句。
“你不来气她,她什么都好,如今一家子四散分离,你怎么有脸问好不好呢。”
说着说着她话音低沉了下来,转开视线昂起头,让眼中的泪水不至于流出。
她怨宋恒越,可是如今所有的东西都成了定局,再怎么怨又能如何?
嫂嫂回不来,这一家子就都散了。
“你若无事我就回了。”
宋恒越拉着她,咳了一声,许久之后才说出一句。
“帮我把我书房里面的荷包拿出来。”
那是书仪送他的荷包。
宋灵犀抽出自己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全烧了。”
宋恒越目眦欲裂,“烧了?”
怎么会呢。
“对,烧了,嫂嫂的东西自该随嫂嫂而去,你本就不爱护,又怎么有脸来要东西的。”
嫂嫂其它东西全部送回淮阴侯府了,只送给哥哥的那些东西和哥哥送给嫂嫂的那些东西全部都被母妃烧掉了。
这两样还是分批烧的,嫂嫂送给哥哥的东西母妃觉得应该物随主人。
可哥哥送给嫂嫂的那些东西就真的只是这样随便烧了。
“你走吧,真的不要再来了,母妃经不起你的折腾。”
嫂嫂没了,母妃也去了大半条命。
宋灵犀转头进的庆王府的大门,宋恒越站在原处喃喃自语,“没了。”
许久后,他脚步缓缓地离开了庆王府。
他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恨他怨他,可是……
那是沈书仪送他的东西呀。
坊市中许多人家户都亮着灯,只有那一栋寂静无比的宅子黑暗暗的,像是藏着张着口准备吞噬毫无准备过路人的鬼怪。
宋恒越走到昏暗暗的门口站了许久,突然倒下。
云电赶紧上前接住他,“风雷,快去把医师叫来。”
本就在府中的医师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微微摇了摇头。
“世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怕哪日就没了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