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娶段皇后不为别的,只因她的出生时辰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是上天送给他的天阴之女。
国师为他炼制金丹,需要天阴之女的处子之血作为药引。
天阴之女极为少见,皇帝命人将朝中所有大臣女儿的生辰全都查了个遍,本想着若朝中没有,便往民间去寻,没想到段家的女儿段明月便是天阴之女。
正好段明月到了出阁的年纪,皇帝一不做二不休,下旨封她做了皇后。
这样一来,他就可顺理成章地将段皇后圈养在宫里,成为他的药人。
可惜炼丹只能用纯净的处子之血,皇帝在大婚之夜便让段皇后的侍女代她侍寝。
谁知那侍女不识抬举,宁肯死也不让他碰,段皇后更是护着她的侍女,看他如同仇人。
可再恨又如何,她最终不还是得屈服。
皇帝喜欢看段皇后在他面前低头,若是全无恨意未免无趣,最好是敢怒不敢言,那才令他愉悦。
为此,皇帝不只一次让段皇后代他下令,去惩戒一些不听话的宫人和妃子。
段皇后若恨他,他就更要弄脏她的手。
她最好日日夜夜都活在他给的噩梦当中,挣脱不得,逃跑无能。
想到这儿,皇帝兴致盎然地舔了舔唇。
他一直好奇段皇后会用什么手段报复,可是他不会给段皇后机会,她的身边都是他派去的人,他每月去凤阳宫只是为了看她取血,从不在那边留宿,更是从来不碰她宫中的吃食。
无论段皇后想刺杀还是下毒,都找不到下手的时机。
每每想到这些,皇帝心里都无比畅快。
他是一国之君,所有人都得仰他鼻息,他要他们活,他们才能活,他要他们死,他们就必须死。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哪!”
脚边的太监还在哭哭啼啼,皇帝看见他手中的药碗,面色阴沉下去。
他以往只注意提防后宫的人,却忘了最危险的是前朝。
他一脚踢开太监,喝道:“来人,去诏狱!”
他要亲自去审一审国师,他待他如此不薄,他为何要害他。
接下来几日,皇帝没有上朝。
前朝的官员也没人在乎这个,他们正忙着站队。
那天晚上,石守渊从国师府找到了宋廉的尸体。
国师府的下人亲口承认,这具尸体来自兰府。
皇帝本想传兰啸天进宫,给他个解释的机会,谁想兰啸天一再推拒,皇帝大怒之下,命人强闯兰府,却见后院早已人去楼空,兰啸天不知所踪。
这样一来,不但证实了兰啸天与国师来往密切,更因宋廉私通北缙,导致不少人怀疑,兰啸天才是勾结北缙的最大内奸。
一时之间,朝中的兰党土崩瓦解,以宰相为首的石守渊一党风头无两。
这两日,京城中的各大酒楼顿顿满席,受到宴请者无一例外,都是石守渊的亲信。
傍晚,石守渊从衙署出来,遇见御史刘方在门外徘徊。
刘方见了他,小跑上前:“宰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