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会成为千古罪人,遭世人唾骂!”
话落,赫连枭目眦欲裂,他疯狂推开身前的凤栖梧想要去寻救兵。
可刚跑至朱门前,就发现行宫外早已被围得密不透风,行宫四面已被封锁,便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他带来的御林军早就被斩杀殆尽,尸体横陈,血流成河。
这偌大的行宫内,他已然成了阶下囚,无路可逃。
“人呢,朕的人呢……怎会如此……”
赫连枭眼中燃起的光亮骤然黯下,整个人也如斗败的公鸡,脱力般瘫倒在地,又哭又笑,瞧着竟有些疯癫。
他堂堂北琅帝王,在如此危急时刻竟无人可用。
凤栖梧就是故意骗他出皇宫,让他放松警惕,让他只带了些许御林军,若是他身在森严皇宫,凤栖梧又怎么可能轻易长驱直入。
他败了,败得彻底。
凤栖梧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幽漫道:“自古改朝换代皆是寻常之事,帝位有能者居之,陛下在位这几年极尽享乐,怨声载道,我若比陛下做得好,世人皆会称赞我,又怎会唾弃于我?”
“朕是皇帝,朕才是北琅的皇帝……”赫连枭木然盯着他,笑得苍凉,眸底又含着可怖的恨意。
“陛下,该退位了。”凤栖梧面无表情,挥刀斩下。
“当啷”一声。
赫连枭戴着的帝王冕旒被剑气斩碎,顿时,他墨发散开,狼狈如鬼。
他惊愕了一瞬,忽而如发疯般趴在地上,想将被斩碎的冕旒拼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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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是北琅帝王,凤栖梧他不配,永远都不配——
入夜。
吊脚楼内光火如昼,人影憧憧。
因着白日里阿史那跋中毒,精神不济,他们所谋之事便改到了晚上。
彼时,阿史那跋坐于下首,身板挺直,眸色锐利,如一柄蓄势待发的利剑,看来恢复的不错。
“苗疆王,长话短说吧,你送来拜帖意欲为何?”阿史那跋黑眸猛然一扫,他半边脸映在烛火下,冰魄般的肃冷瞬间在楼内席卷。
摩柯莲华捻着佛珠,闭眼诵着佛经,安安静静,温温和和。
仰雪练与阿史那跋四目相对,淡淡一笑道:“北琅内部发生动乱之事,想必两位也已得了消息,我的意思是,不如趁着他们内乱,我们三方合作,从三面出兵,将北琅环抱。”
“届时,他们内乱都未处理好,外部又受敌,定成刀俎鱼肉,被我们蚕食殆尽。”
仰雪练的声音极淡,即便说着嗜血残忍的话,却仍旧一派仙人姿态,出尘而缥缈。
阿史那跋随即问:“既然谈到合作,那北琅内部的丰饶物资该如何分配,也一并说说吧。”
他们看中北琅,皆是因为那里物资富饶,可若在这分配上产生分歧,这合作其实不谈也罢。
毕竟,只要凤栖梧不死,即便北琅内部再乱,也还是一块铜墙铁壁,就算三方合作,定也损失惨重。
“物资我可以不要,你们两方平分,我只求北琅覆灭——”
仰雪练眸中笑意一凝,顿时冷鸷之色伴着彻骨恨意,宣泄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