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面具,落在鼻梁上。
换上重甲。
赵长霖手握着影卫的墨色长刀,她的长发束起,修长的手指,将面具后的细绳重新系好。
这件事,无论谁去查,她都不能放心。
“这样,就不错了…不过,长霖姐姐,我弄脏了你的龙袍,你不会生气吧!”
赵以寒本就和赵长霖有几分相似,易容之后,除了身高之外,和身上带的那份稚气,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若非是常年服侍陛下熟人,这乍一看,还真分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以寒。”
“你留在此处,只会被他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或许,知元此次遇袭,就是为了将我从皇宫之中逼至此处。”
“他们拿任何事情做赌注,或是边塞,或是北境,亦或者蛮族…”
“朕或许不会走这一趟,可是知元是西州城运河的主事,一旦知元出了任何事情,此次工程,耽搁下来…若是再想重新动工,恐怕就是难上加难。”
赵长霖知道自己将赵以寒藏在此处,假扮自己的身份,的确是有些危险,可是…如今这是最好的解法。
她会调兵遣将,加强营地的兵防。
天子降临的消息,恐怕不日之后,便会被传的大江南北,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只要自己一日不在皇宫中,那么…总会有人想趁此要自己的性命。
偷梁换柱,金蝉脱壳。
兵家百诈不厌。
“陛下,请让卑职跟着陛下前去!”
刀鞘落在地上,狄平脸色苍白,她的手指握紧着刀柄,几日的调理,虽然身体还有些体虚,可是…她已然好了大半。
影卫平常的巡查工作也不在话下。
赵以寒看着她这样子,恨不得上去踩上一脚,狄平这家伙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是吗!
抬起黑色的长靴,赵长霖朝外走着,她听到狄平刀鞘嗡鸣落地的声音,只是微微一侧头,月色的光亮从半开的窗户中落了进来,一阵微风卷过。
洁白的月色落在了赵长霖挺拔的鼻梁上,多日来的阴霾,狄平这一句话,难得让她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这笑,带着几分苦涩。
“狄平,你身上有病未愈,还是在此处好好养伤。”
“待到病好,自然需要你走马上任。”
陛下的声音很是平静,和昨日流着泪的样子有些许不同,看来,陛下也已然作出了决定。
狄平猴头哽咽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她知道在陛下已然作出决定的时候是不能再插嘴,这样是犯了影卫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