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殿下这几日胡思乱想,竟然是在想这些事情吗?
心中惊骇万分。
夏知元却又有些鼻子发酸,她知道殿下大概是患得患失,不想让自己离开她的身边,所以让出的抉择。
话到嘴边,夏知元本想拒绝,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又咽了回去,西州城是个烂摊子,但却又不是个烂摊子。
如若利用得当,的确可以绞杀陆伯山的势力,自己只是单方面用言语引诱陆伯山,那必然不是一个十足的陷阱。
猎人出击时,子弹怎可不上膛呢。
“如何,若是你不喜欢,那便不去了。”
两人入座,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菜品,不过夏知元却没什么胃口,一是因为她最近确实吃不下东西,吃啥吐啥。
饭后还要吃药。
天气越发严寒,她的病症就越来越严重,所以刚开始下雪那几日,夏知元还有闲情雅致去赏宫中的红梅。
现如今倒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个劲儿的窝在家中,研究着话本与民间传闻。
听到殿下这样说,夏知元捏着个瓷白勺子重新放回碗中,摇了摇头。
“知元多谢殿下提携,只要是殿下有需要,知元自会前去,万死不辞。”
这番官腔调子,从她嘴中说出来,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赵长霖听她答应,眉梢眼角带笑,可心中却已经起了猜疑,和自己想象中有所不同,知元似乎对前去西州城并没有什么兴趣。
“好。”
最终,赵长霖什么都没有说。
她将怀疑埋在心底,企图用泥土掩盖,可是她忘了,终有一日种子会发芽成大树。
……
在朝臣们整整争吵了三日之后,终于出了结果,他们谁都不服谁,最后打碎牙齿和血吞。
若是让对方讨到这个职位,那还不如让陛下亲自派人前去。
于是,赵长霖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一众朝臣服服帖帖。
“山高水远,朕送知元一程。”
赵长霖穿着软甲,赤红色的披风覆盖着她的后背,单手拽着缰绳,墨发长束而起。
金冠镂空,游龙在天。
这是第一次殿下在她面前自称‘朕’。
夏知元看着呆愣住,脚踩在马车上,一时间忘了起身。
官道上的厚厚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还有几个小太监,手中拿着竹扫帚,在清理远处的积雪。
赵长霖身后跟着是一队乌泱泱的影卫,打眼望过去,约摸有个几千人。
他们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手中握着长刀,毕恭毕敬的对着夏知元的方向行了一礼,异口同声的喊道:“参见知元大人!”
“我等奉陛下旨意,保护知元大人一路无忧!”
赵长霖几乎是将自己身边的影卫,尽数调了过来,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放心。
西州城她也要先做好措施,让驻扎在附近的军队,调兵遣将过来。
这样方可保佑知元平安。
这样的场景,就连朝中大臣都没有想到,他们自然知道陛下对夏知元的器重,可是影卫对陛下而言,那是握在手中的利刃,能够以一敌百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