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打扰,玉佛姑姑行礼退了出去。
悠悠转醒,南善宜看着他一言不发。
在她的目光下周朝运抬手轻抚她的额角:“饿了吗?”
南善宜看着他摇了摇头。
“要喝水吗?”
“我去给你倒。”说完他就要起身
指尖忽然被她抓住不放。
周朝运停下动作低头看着她。
因为刚醒,声音还有些哑:“你说过的,你会与我站在一处。”
她是如此的倔强:“你答应过我的。”
心惊胆战的守着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苦涩漫溢。
反握住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周朝运道:“你先好好休息。”
南善宜却不听:“我这一生别无所求,我只要南家无恙,外公康健。”
抓紧他的手半坐起,她眸中湿润:“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失去南家。”
自嘲一笑,周朝运眸中悲凉:“那我呢?”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位置是给我的?”
“是只属于我,而不是随时可以被南家占据、挤走的。”
半蹲下去,抬头仰视床榻上的她:“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所以才能对我说这么狠心的话?”
“别人不能伤我分毫,可你能。”
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这里也会痛。”
眼泪从眼角滑落,南善宜沉默不语。
将信任全然交付给别人,又有多少人做得到。
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关系,一代帝王,权臣之女。
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将一切交付,可是还不等外公回信,还不等她告诉他,却又生变故。
好像在暗处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他们越来越远。
本就被伤透了的心越发的凉,周朝运起身扶着她让她躺下,在她的注视下出声道:“我保证,若南家无罪,没有人可以动他。”
说完放开被她紧紧握着的手:“好好休息,我御书房还有事,不用等我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南善宜仰头看着床顶,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
…………
一连几日周朝运都宿在御书房,没有再回过长乐宫,而南善宜也没有主动过问他半句。
所有人都看出来陛下和娘娘生了嫌隙。
御书房外,格将一脸愁容。
今日一早南境战况传回长安,说逆贼忽然奋起反扑,白马兵一时不察,损失较重,如今僵持不下,让本就心中不舒的陛下越发阴郁。
朝臣们商讨离开后,屋外候着的人没一个敢进去打扰。
目光落在远处,看着由远及近的白羽,格将念叨道:“也不知道今天是好事还是坏事。”
凌山叩响了御书房的门,听到里面的传唤后才领着白羽推门进去。
“她今日如何?”
白羽行礼后就听见龙椅上的陛下询问
连忙回禀道:“今日一早辛明先生来给娘娘把过脉,气色比前两日好了些。”
“只是依旧愁容满面,有时候在院中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帝王神色,连忙低下头道:“每日都会问玉佛姑姑好几遍,武安侯至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