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恨,大可肆无忌惮的伤害,可是他们走到如今这一步,不是因为不爱,而是人力所不能及的命运,他们的结局在十三年前彼此什么都做不了的年纪就已经被别人写好了。
温热的胸膛从后面覆了上来,有力的双臂越过腰侧环住然后慢慢收紧将人抱进怀里。
空荡荡的内心被稍微填满安抚,可是还远远不够。
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只是眼眶酸涩无比。
他躬着背脊,将下巴抵在她的肩颈处,低垂着头颅,然后声音沙哑低声的说着:“善宜,我想你了。”
“我真的很想你。”
宽厚的手掌交叠在她的腹部,南善宜垂在身侧的手藏于袖中,指腹麻木的动了动,最终没有抬起。
她不说话,周朝运只能将怀里单薄的身子抱的更紧。
哑声道:“从金陵回到长安。”
“我觉得我是这世间最没有资格说爱你的人。”
“因为我是你一切痛苦的根源。”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纤细的颈侧,贴着南善宜背脊的胸膛剧烈跳动着。
低哑的声音蹿进耳朵里:“可母后说我错了。”
“她说我是这世间最没有资格爱你的人,却也是这世间最该爱你的人。”
“因为我,你经历这么多痛苦,若我还不爱你,多不公平。”
他抱紧怀里的人,感受到她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刺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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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善宜,无论是周朝运,还是雍湛帝,都是我,爱着你的我。”
打在手背上的眼泪不断,
背对着他的人,颤抖着嗓音,几近崩溃:“可是光看着你,那些记忆就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怎么也忘不掉。”
“死在浮屠城的娘亲,被抛弃死在归京途中的沈宜夭,还有那些……在我面前一个个倒下的南荣军。”
哪怕这一切亦不是他所愿的,可终究是因他而起。
周朝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爱你啊。
那些死去的人都在看着她,她怎么敢,怎么敢无视他们,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活着。
她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身后的人用力锢住。
周朝运紧紧抱着她,宽厚有力的手掌按住她的肩头,把人困在怀里
“善宜。”
他叫她的名字。
“那便恨着。”
“如果要这样才能让你安心无愧,那就把我当成罪魁祸首来恨着怨着。”
南善宜眸光凝滞,不再挣扎。
她听见身后的人轻声道:“我来爱你就好了。”
你恨着吧,我来爱你就好了。
可若是能这样,她就不是南善宜了,她被教养的太好,善解人意,明辨是非。
九岁的周朝运有什么错,错在他是太子?
可是这太子的身份也是别人赋予他的。
这让她怎么心安理得的恨啊。
“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眼泪肆意的从脸颊淌下
周朝运低垂的眼睛亦是一颤,是啊,为什么偏偏是我们。
这作弄人的命运,为什么偏偏是他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