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爱欲较量(1 / 2)

恒星时刻 稚楚 12377 字 3个月前

“怎么这么突然?”

秦一隅有些恶劣地“分析着”这个生理反应的成因, “啊,是因为掐我的脖子吗?”他一句话就戳中了南乙心底的秘密,“原来你好这口儿啊。”

他说完, 有一下没一下地叼住南乙的耳垂, 咬住那个唇环, 轻拽了拽。

“你放开我……”被戳中心事,南乙脸烧得滚烫, 企图挣扎,可秦一隅的手却握得更紧,攥得他腕骨都隐隐作痛。

“放开你, 然后呢?”秦一隅明明用力压制着他, 声音却依旧轻飘飘的。

“我知道你很厉害, 但是不是每件事都要自己解决的。”

他啄吻着南乙的耳垂, “我可以帮你啊。”

“不用。”南乙侧过脸想躲开他的吻,气息却越来越急促,“……我自己可以。”

“那我要干什么?”秦一隅垂着头, 亲昵地蹭着他颈窝,撒娇一样,“让我帮你, 好不好?”

“秦一隅,说好了只能亲……”他有些着急地伸手推搡秦一隅的脸, 可没成想他却直接侧过脸,接住了他的手, 甚至张开嘴, 将他的手指含住了。

南乙的脑子轰得炸开了。

“我好喜欢你的手……”秦一隅笑着对南乙说, “是说了只能亲, 亲手也是亲, 不是吗?”

这是亲手吗?

这明明就是……

“这上面有茧。”秦一隅舔吻着,轻声说,“贝斯手练琴好努力啊。”

他为什么可以把所有事都说得这么……奇怪?

秦一隅忽然又靠过来吻他的脸,压低声音说:“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欺负?

南乙讨厌他用年长者的姿态这样说话,他会这么对其他人说话吗?

他莫名就很想咬他,咬他的手,咬他的脸颊,咬他的肩膀……他不想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秦一隅支配的,该掌握支配权的分明应该是自己。

是他挖空心思把这个躲起来的家伙找到,是他想尽办法让他重新回到台上,重新站在麦克风前,在某个瞬间,南乙有些极端地想,秦一隅就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才对。

无论是他的快乐、痛苦、悲伤还是欲望,都应该被他牢牢地攥在手里。

于是,南乙像是被胜负欲,又或是他根本读不懂的某种情绪冲昏了头脑,怂恿着,挣出了被攥住的那只手,向下,直白到近乎鲁莽。

一种奇异的情绪涌上来,南乙肆无忌惮地盯着秦一隅的脸孔,发现他的表情终于出现了破绽。

“你干嘛啊?”秦一隅蹙起的眉头微微松开,又开始笑,攥紧了他的两只手,“一边说着不行,一边动手动脚,南乙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他在心里回答。

他只是想知道这样的表情是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

于是他仰着脸去亲吻了秦一隅。

这个吻把秦一隅弄得难以招架,是少见的南乙主动但又不那么暴力,很轻柔地,像舔舐伤口那样,越来越粘,舌尖也是柔柔地缠上来,勾得很缓、很深。

简直像是在勾引,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被这么一钓,秦一隅忽然就忘了原本要做什么,不自觉地沉溺在这个主动的深吻之中。

但下一秒,南乙收回了这个吻,向下,牙齿磨着他的下巴。

“秦一隅,你不也一样?”

秦一隅气笑了,“你是要跟我比赛吗?”

“你觉得是就是。”

在掌控欲的交锋中,南乙彻底地沦陷,忘了一开始的规则,也忘却了他们的身份、关系,他不愿再想那些复杂的东西,在这一秒,他甚至忘却了仇恨,只想要发泄、放纵,要秦一隅对他展露无疑的需要,要清楚地看见这个人离不开他,一秒钟都不行。

他是不是疯了?还是说一直都这么疯,只是这一刻才有所察觉。

他不想思考这么多,只想单纯地和秦一隅变成两头小兽,被本能、纯粹的快乐支配就好。

反正已经这样了。

过去的他靠听着秦一隅的歌艰难地走下去,而现在,他好像听着这个人的喘息就能活。

“我好喜欢你。”秦一隅小口小口啄吻着南乙的耳根,“好喜欢。”

听着这些话,南乙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重。

怪不得人人都爱听这些,他现在竟然也很开心,尽管是在这种时候,也很快乐。

……

到最后,秦一隅冲他露出他最熟悉的、带着一点儿得意的笑容,对他说:“你赢了。”

这颗桀骜不驯的心,你完完全全赢走了,驯服了。

南乙不知道自己赢在哪儿,只觉得这话很动听,他很喜欢。

于是他又一次主动地亲吻了秦一隅。

“你也没输。”

他当然记得自己定下的规则,但都犯规成这样了,也懒得提了。

好像只要遇上秦一隅,他所有坚守的底线都可以被打破,明明讨厌和人亲密接触,可秦一隅想要碰哪儿都拦不住,明明不喜欢其他任何人上自己的床,可秦一隅就能在上面干出最下流的事。

他对这个人的容忍似乎是无底线的。

怎么样都好,只要秦一隅只看着他,只为他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反正当初想要成为他的队友,不也是抱着这样偏执的心吗?

如果队友还不足以达到这样的目的,那现在这种关系也很好。

最好能让秦一隅永远都离不开他。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了。

“怎么了?”秦一隅亲了亲他的耳朵,“突然抱这么紧。”

他知道南乙爱干净,伸手抽了床头柜的纸,小声说一会儿抱他去洗澡,先擦干净。

南乙没觉得是他突然抱紧了秦一隅,他只是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有点怕他消失。

怕。这个字眼好陌生。他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一场较劲的游戏,简化了南乙长达半年的追寻。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有多困难,多么辛苦,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可就在这个瞬间,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终于得到地址的那一晚,他盯着那一行看上去很荒谬很好笑的假名,却根本没有笑出来。

反而哭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下来,南乙痛哭了一场。不只是因为秦一隅,也为了他绷紧的神经。得知舅舅的死讯后,他都没有哭,根本哭不出来。

那一晚,那个古怪的名字和他苦苦找寻的地址,成了南乙情绪的唯一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做了最亲密的事,他忽然间变得很坦诚,也很软弱,手指在秦一隅肋骨的疤痕上轻轻抚摩。

“你会一直……”

当他差一点说出“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时候,忽然间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关系,于是临时刹车,换了一个表达。

“……一直在恒刻吗?”

秦一隅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是觉得他会像离开无落那样离开?是不是他看上去太不可靠,还是一切来得太快了,让南乙没有安全感。

于是他捧起南乙的脸,抵着他额头小声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南乙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好像自己的一切都是透明的。

真可怕,像他这样难读懂的人,居然也会被看透。

“哦。”南乙垂下眼,不知该说什么。

秦一隅反而笑了,“就只有哦吗?你呢?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

“我不会。”南乙直白地说。

“可是你学得很快,对吧?”秦一隅故意逗他,“跟着我说,你不会离开我。”

南乙张了嘴唇,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不想让他得逞,于是重复:“你不会离开我。”

秦一隅显然没料到,有些被气笑了,捏着他的脸颊晃了晃:“再说一遍?”

“你离不开我。”南乙直勾勾盯着他说。

秦一隅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毕竟他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好吧,好吧。”他抱住了南乙,叹息似的说,“我确实离不开你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从来没有为另一个人哭过,还哭了两次,要是被十八岁的自己知道,恐怕要笑掉大牙。

只要想起南乙为他做过的事,他心里就一阵酸涩,好像欠了这小孩儿许多许多,怎么也还不清了。

呼吸渐渐地平复下来,秦一隅抚开黏在南乙前额的发丝,温存地在黑暗中望着他,轻声问:“你后来……是不是故意给我买山楂馅儿的麦香酥的?我们一起溜出去的时候。”

南乙盯着他,不想承认。

“被我说中了?”秦一隅一看他这副倔样儿就知道了,“你是不是,也有点儿想让我想起来你?”

“你说是就是吧。”南乙不想承认。

又开始嘴硬了。

秦一隅拱了拱他的鼻梁,撒娇似的说:“那个没你给我带的好吃,差远了。你从哪儿买的,再给我买点儿,我还想吃。”

南乙本不想说,可秦一隅实在缠得厉害。

“我妈做的。”他声音很低,“做了快一整天才做出两盒。”

秦一隅一下子愣住了,忽然觉得有些冒犯,说话都结巴起来,“啊,是、是阿姨做的?”

“嗯。”南乙垂了垂眼,“我……知道你的地址后,想去看你,但又不想空着手去,所以就……”

事实上,他不止拿了那些,他还写了信,买了秦一隅爱看的书,他很喜欢的乐队的专辑……但最后,这些东西他都没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