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郡主府的时候,李煦安满脑子都是多年前的画面,清晰到让他快要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
“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我那么喜欢她,你怎么能那样对她。”
“我希望你替我好好照顾她的。”
那声音时而悲伤,时而遗憾,时而又带着无力的埋怨,折磨得李煦安摇摇欲坠。一直走到郡主府大门口,李煦安弯腰咳了起来。
“二爷!”
云追吓死了,抱着狐裘跑过去接他。
李煦安撑着冰冷的大门喘息了一会儿,慢慢摆了摆手,“没事。”
“脸色都煞白了,还叫没事!”
云追用狐裘把他裹紧,“快上马车。”
回了侯府,东院李乘歌不知又为什么事惹着叶雪,整个侯府都能听见她的哭喊,宝月楼也不例外。
桑乔没办法,耗费精力布了层结界,李煦安才能安心喝药。
锦衣卫把叶蓁和朱辞的对话一句不落说给李煦安,简直比凝香丸还管用,他脸色很快就有了红润。
桑乔啧啧道,“难怪修不成的道士短命。既没有功成名就,也没有知己红颜。若是都和二爷一样有人疼就好了。”
云追都听出一股酸臭味了。
李煦安心里美得很,半点不管桑乔死活,“小师叔确实···娶妻是不成了,只有修道一条出路,可是戒律堂记着的大小错太多了,还得加倍努力呀。”
桑乔只恨自己不能立马呕出一口血来!
因为眼下在李煦安手里过,不好直接骂他,磨了磨牙骂起了戒律堂的道长,“玄风那混账,清宗门那么多人他的眼睛就盯着我了!”
李煦安让他一个人在这儿骂,自己又问锦衣卫,叶蓁给自己做什么颜色的衣裳,锦衣卫又不能时刻爬房顶上看,最后还是沈度机灵,“卑职说了倒辜负叶二小姐一番心意,她大概是要给您一份惊喜。”
李煦安闻言,本就好看的凤目又荡漾出一片喜色。
待桑乔和云追出去煎药,沈度脸色一凝,“二爷,陛下今日下了几道调令,让董将军手下两位副将操练东宫禁军。”
“依属下愚见,豫王触了陛下逆鳞,这辈子怕是回不来京城了。陛下有意让董将军和太子接触,这是要给太子放权。”
李煦安轻轻闭眼,靠着椅背拨弄着念珠,桃木的声音不轻不重落下来,应和着窗外的风声,缓解了气氛中的紧张。
“皇后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这一日。”
“野心最能支撑一人熬出来,也是最难抑制住的。”
“太子门下的人没几个干净,只不过从前有豫王做挡箭牌,显得他处处被掣肘。”
李煦安手指动作一顿,“贫道要回一趟清宗门,正好让他们彻底放松一下。只是董章···”
一想到他对叶蓁的心思,还有董苑在其中牵线搭桥,李煦安就不放心。
他得把叶蓁一块儿带走,还得让董章忙起来,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托住他,让他没时间和精力纠缠。
“沈度,你再替贫道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