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好像他们自己煮不臭似的。”
“煮”字似乎比“臭”字、甚至“屎”字,带给他们的冲击更大。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他们不曾见过的翻涌,好似浮现在眼前,胃里也跟着出现了反应。
罢了罢了,提不得、提不得。
邕周城内。
破山和秋仲寅边说话边从城楼上下来,“皇上当真厉害,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叫他们退出百步。”
“法子用的也好,免了咱们自己人的苦恼。”
免臭是不可能的,但亲自操作的人,确实比旁人更容易适应这个气味。
姜雁归让他们将姜片含在舌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他们缓解呕吐的情况。
破山和秋仲寅没有将舌下的姜吐掉,而是嚼碎了咽下去。
含久了的姜,似乎也没那么辣。
南褚退守虽然在皇上意料之内,但他们还是得要去禀告。
两人一路走去临时议事府,窦章与另外两位将军已经在里头,
“你们是真不知道自己味儿有多大,也不知道散一散,就这么进来,真不怕冲撞了皇上。”
窦章便是那鼻息不灵的那拨人,他确实闻不到,但丝毫不影响他嫌弃刚来的两位。
破山和秋仲寅立时后退一步,同步抬手闻了一下,还异口同声道:
“我们已经散过了。”
出奇一致的动作和声音,莫名叫人发笑。
“进来吧,不用理他。”姜雁归抬头笑道,“城外如何?”
破山:“回皇上,褚军再退百步,城门口空了许多。”
他们原本驻扎在一百六十步之外,刚好避开常规羽箭射程,再退百步,便是两百六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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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百六十步,就是邕周城的希望。
“皇上,我们今晚还要烧金汁吗?”秋仲寅问。
——“那帮孙子跑那么远,便是烧滚了,他们也享受不到。”
——“今晚吃个好饭、再睡个好觉,明日又有力气攻城了。”
——“攻呗,云梯登城,上一个咱杀一个。”
——“早晚要打,老子出来就没想过活着回去,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
——“一换一,算什么打仗?”
——“那有什么办法?咱们羽箭消耗完了,光靠投石,也阻止不了他们上来,到时候不互砍,难不成拥抱唠家常?”
“诶~~~没有羽箭,有金汁啊。”
一人提、众人合,几位大将商议出对策,齐齐看向姜雁归。
“我大衍好客,原就是为他们准备的豪华盛宴,自然该他们享用。”
姜雁归一脸无害道:“何况,咱们后面还要找他们借箭,总要先付些酬劳,是不是?”
“借箭?”窦章嘶一声,“我们扎的草人明儿能用上了?”
“窦将军,且稍安勿躁,你的草人还得再等等。”
是夜无风无味,太平万安。
翌日风吹鼓擂,南褚攻城。
没有大衍的弓箭阻碍,褚军很快便架梯登楼,眼看云梯上一个接一个上了人。
褐顿远远望着,“说不准今日能破城。”
赫连珏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果然,褐顿的话还没落音,一股熟悉的味道悠悠传来,这厢才蹙起眉头,那厢金汤已经浇下去。
云梯最上面的将士瞬间成了小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