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骂!一天到晚在城门口鬼哭狼嚎,也有他们受不住的时候?”
——“不是挺能张嘴的吗?这回看他们还敢不敢张?”
——“不应该啊,他们嘴更臭,怎么会吐呢?”
城楼上的将士见到如此情形,连日来的窝囊气,总算是出了一口,哈哈声不断。
南褚大帐之中。
濮奴:“昨儿起攻城,邕周城已经没有用弓箭。”
褐顿:“末将瞧着,离大衍女皇帝投降的日子不远了。”
赫连珏也这么认为,他正准备问东南、东北两线战况,听到帐外喧闹声不止,他看了眼虚缇寒矢。
虚缇寒矢出去,很快又进来。
“回大。”他吞了口口水,继续道,“回大王,大衍卑鄙,在城楼上烧、金汁,这风一吹,气味全、到咱们这、里来了。”
短短一句话,他断了九、十次,口水咽得飞起,才勉强压下吐意。
“烧金汁?”
左右将军快步出去。
虚缇寒矢还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帐门刚一掀开,空中弥漫的、浓烈而温热的气息、混杂着呕吐物的酸臭味,瞬间涌入鼻腔。
仿佛两根木棍,猝不及防从鼻孔直接插到天灵盖。
耳旁呕声不断,左右将军想要呵斥众人,可是一张嘴,“呕~”也跟着吐了起来。
帐门开合两次,赫连珏不必出来也能闻到味道,而这味道一旦有丝丝缕缕混进鼻息,便是甩都甩不掉。
“大王。”虚缇寒矢强忍着,“现在该怎么办?”
他便是知道卿卿不是寻常女子,可这也太不像人样了!
赫连珏眉头紧锁,在努力与反胃作斗争,好半天才道:
“大衍有句话,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忍两天,习惯就好。”
话虽如此,城楼上的金汁气味,也不知道添了什么,时浓时淡不说,刺激性实在太强,这感觉,仿佛整个天灵盖要随时被端走。
将士们晚膳吃不下,夜里睡不着。
第二天天将明时,不知是转了风向、还是对面盖了盖,反正气味是没有了,他们猛吸两口清新之气。
火头军也趁着这个时间赶紧生火做饭。
邕周城哨楼瞧着褚军烟灭,城楼这边立刻揭盖。
褚军刚拿到手的热粥,随着气味的到来,刹那间变了颜色。
“呕~”
“哕~~”
今日本为双日,该他们派人靠近城楼大骂,没有弓箭阻碍,褚军当一往无前。
可是越靠近城楼,气味越浓。
光是站在楼下已经花光了他们全部的力气,开口,实在艰难。
白日里风向有变,午时前后城楼大瓮盖盖,褚军吐得太厉害,一时吃不下,但是趁这个时间小憩,补充体力。
东风再起,气味再来。
赫连珏瞧着这样下去全军将士疲软,连刀都提不起来,干脆下令,全营后退五十步。
未及天黑,再退五十步。
百步之外,气味便好闻多了。
褚军能吃能睡,便有力气开始骂人了。
——“邕周城的百姓吃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卧槽他大爷的!吃屎都没这么臭!”
——“谁他娘的想出来这臭主意?大衍那个女人竟然也会采纳。”
——“你说那娘们整这一出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