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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而立,顾饶饶一时无法从余渡的眼神中判断他是否认出了自己。
“白泽,”一道含笑的男声从顾饶饶身后响起。
她转过头,是陈年。
陈年嘴角带笑,扶了扶眼镜,正要说话,哪想一抬眼就看到了余渡。
和白泽的白嫩不同,眼前这个少年近乎苍白,眼神波澜不惊,像是见惯了生死一般,不是很高,却很瘦,同样……也很美。
看出陈年眼神深意的顾饶饶:“……”
她喉咙紧了紧,微微侧身。
果然,陈年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了。
我滴老天鹅!他不会是看上余渡了吧?!这一瞬,顾饶饶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陈年又扶了扶眼镜,笑问顾饶饶:“这是你的朋友?”
“我不认识他。”
“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顾饶饶不可置信地看向余渡!
他说他认识自己?!
靠!余渡不会真把我认出来了吧!顾饶饶细想一番,发现确实很有可能。
之前她故意接近顾寻安时,心里早有准备,所以不会露出马脚,但刚刚见到余渡,她太震惊了,余渡很可能从自己的表情中猜到什么。
陈年愣了一下,又笑:“既然是白泽的好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坐。”
顾饶饶站得笔直。
“想玩牌?”陈年问:“我可以带你,顺便教一教这个小朋友。”
顾饶饶:“……”小朋友,余渡最讨厌别人叫他小朋友了吧?
余渡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陈年一眼,神色不变。
不知怎么,陈年竟呼吸一窒。
这少年虽不敌白泽精致,但也是极美的,只不过他的美透着一股冷,冷中又藏着些许的危险,竟更迷人了。
顾饶饶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将场地留着这两个危险分子自由发挥。
“白泽有半个月没来玩儿了,”陈年说:“可叫我们好等。”
我们。
顾饶饶顿了顿,猜到陈年已经知道自己是在给顾寻安下套了。不过知道了又能如何?她算的本就是事实啊!
“没时间,”顾饶饶说:“我忙着呢,没有时间玩这些。”
陈年笑:“忙着上学?”
顾饶饶嗯了一声,陈年就将视线名正言顺地落到了余渡身上:“你呢?也忙着上学吧?看着也像个小孩儿。”
余渡看着他:“杀人。”
“嗯?”
余渡一字一顿地说:“忙着杀人。”
顾饶饶:“……”
好家伙!火药味儿十足!顾饶饶又朝后挪了挪,心道:他们一会儿打起来,可别伤及无辜!
陈年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笑得眼尾微红:“你真可爱。”
余渡看着他,声音幽幽:“是吗。”
陈年浑然不觉,丝毫感受不到危险,还笑得一脸荡漾,眼神在余渡红润的唇上停留着:“连血都没见过的小孩儿,居然还说自己杀——啊!”
余渡忽然抬手,苍白的指尖闪过铁的寒芒!
一道温热的鲜血喷出!
“这不就是血吗,”余渡歪着头,声音依旧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