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来了,拿命去填【规则】,让【规则】属于自己,谋取私利,这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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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规则】该有的样子吗?
或许是应林言的想法,肉瘤脚下踩着的纸,竟然微微发亮。
陈川焱没有仔细看,他此时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此时所有语言都显得格外苍白。
他深深地长叹一口气,然后道:“二号宿舍楼,206寝室公约一,寝室属于入住的我,宿舍有且仅有单人套房,如果有招待客人的需要,可以试着打地铺。
“二、爱护寝室卫生,不要随地扔垃圾。”
“三、不会有宿管阿姨来教师宿舍查寝,请铭记这一点。”
“四、教师宿舍没有宵禁,但请尽量在十一点之前回到宿舍,宿舍是你的安全屋。”
“五、如果感到不舒服,请去阳光房。”
“六、如果身体不舒服,不要去校医室,请使用宿舍配备的医药箱。如果医药箱里的药用光了,请联系楼下的宿管,ta会帮助你。”
“七、不要进入黑暗的厕所。”
他每念一条规则,它身上的肉瘤就蠕动一下,血液渐渐流淌,发臭。
陈川焱仰头,低声说:“你们到底失去了多少人的【意识】,才能把【规则】改成现在这副模样?才会把你们变成现在这样?”
他的声音中,染了些许湿润。
他道:“我的能力不够,救不了你们,对不起。”
“但我以为,你们至少,会……保护其他的,和你们受过一样的委屈一样的伤一样的……受害者。”
“被这所【学校】害死的其他人。”
“……你们让我感到,难过。”
陈川焱说得很轻,很轻很轻,只是眼尾微微红润了,声音低沉而闷。
他说:“我真没用,救不了你们,也帮不了你们什么。”
害得你们只能沦落到自相残杀的地步。
“对不起。”
林言几乎有些茫然地看着陈川焱。
陈川焱……在自责?
责怪他自己没有能力拯救不了面前这个自甘堕落的怪物?
可陈川焱做错了什么呢,他的确没有这个能力拯救这些不知道怎么形成的怪物,而这些怪物甚至在作恶,在试图伤害他们这一行人。
罪人原来是不该受到【审判】的吗?陈川焱为什么还在自责?
其实它是想说,那些牺牲的【意识】都是自愿的,它们也知道改写【规则】会变成现在的鬼样子,没有经过特殊情况,没有人能够看到它们,它们是愿意的。
可是对上陈川焱的眼神。
那样哀伤与心疼的眼神。
它们的堕落与自残和他无关,可他却真心实意地为他们悲伤着,自责着,痛恨自己的无能。
“……对不起,陈老师。”它喃喃道。
它们让他失望了。
……不,或许不该称之为失望。
陈川焱似乎对什么都永远不会失去希望,他只是哀伤着。
这样的悲伤更让它们感到痛苦。
以为自己无人在意了,却在致命的地方,给了它们唯一的支点。
“或许,你们还能回头呢?”陈川焱几乎是希冀地看向它,道。
“……陈老师,已经太晚了,我们回不了头了。”它喃喃道,“已经没有路能走了,这个时候回头,背后……已经没有退路了。回头,会死的。”
陈川焱后退一步,护在林言身前,他动了动嘴唇,道:“……但你们不能对他出手。你们的【规则】……”
对【审判】无效。
哪有人修改的【规则】能够对【审判】有效?【审判】本就是为了【规则】而生的。
如果它们敢对【审判】出手,只怕第一时间就会湮灭。
虚假的【规则】怎能触犯【审判】的尊严?
“他是最合适的。”它说,“只是他一个人而已,换我们无数人安寝。陈老师,我们都知道,这会让你感到为难,所以我们不强求你做出选择。你让开。”
“……我是为了你们好。”陈川焱低声道,“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池高卓会选中他吗?”
“因为他是下一任【审判】。对【审判】出手,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却没想到,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它们竟然露出了近似狂热的神情,看林言的目光更是不善。
林言嘴角一抽,喃喃道:“不是吧……真要动手?”
他知道陈川焱在忌惮什么,无非是动用【审判】的力量对他一个刚清醒过来的人来说的确有些勉强了。但如果它们非要动手,也不是不可以。
顶多就是会让他觉得有些许麻烦……
毕竟比起它们,他现在更忌惮的是池高卓那个疯子。
“你们……”陈川焱脸上满是惊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它们或许感觉不出来,然而在陈川焱眼里,它们已经充斥了恶意,那股黑气几乎要将他淹没。
“喂,我说,”没有被关上的门被敲了一下,然后推开了,来人淡淡道,“好歹把我当一下人吧?虽然我不在,但赶到的速度一直都算不错的吧?”
“虽然这小孩有点不太乖,经常犯事儿,但是……”
“他背后又不是没有人。别当我们是死的。”
“应求!”陈川焱睁大了眼睛,惊喜道。
“是我。”方应求倚在门口,看了一眼那团畸形的肉瘤,“啧”了一声,说,“当年我就不同意你把这些怪东西留下,现在好了,怎么处理?”
陈川焱抿唇,有些无措。
的确是他当初作出的选择,留下了这些怨灵。
但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林言拉了拉陈川焱的袖子,低声说:“陈老师,你能确定那是方老师吗?”
方应求耳朵尖,一下就听清了林言在说什么,冷笑一声:“林言老师,看着你皮挺厚啊,想挨揍了?”
林言:“……”
林言缩在陈川焱背后,不说话了。
这要是假的他第一个不信。
也就方应求能有这样的压迫力了。
陈川焱笑了一声,说:“应求,你别吓他。”
“我和他之间有特殊感应,没人能在我面前假扮他。”
林言一怔,随即表示理解。
不是这样的话,凭陈川焱的性格,也不会这么直接地喊人。
“所以他知道你在哪儿?”林言道。
“一定范围内,知道。”陈川焱笑笑,“倒也没这么逆天,什么范围都可以。”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