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沈时倦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关上了房门。
我咬了半块的杏仁饼,忽然就咽不下去了,我悄悄地把饼干放进了口袋里。
我不喜欢吃饼干,也不喜欢吃杏仁,这两者合一的更是完全无感。
忽然,我好像记得我认识的人中,有一个人很喜欢吃杏仁饼,但此时我脑袋好像堵住了,那个人是谁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坐的无聊,就起身在客厅转了转,然后被一面照片墙吸引了注意。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子,我心跳的厉害,眼睛瞪的溜圆仔细辨认。
根据我多年的跟着我妈看八点档的家庭伦理电视剧的经验,下一步我就应该发现照片上的小女孩是我自己了。
我都已经准备好不敢置信和惊慌失措的表情了,却发现那个女孩子并不是我,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
照片从小婴儿到长大的都有,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眼睛圆圆的,笑起来特别明媚。
我一张一张去看,当她在我的视线里逐渐长大,她的模样也越来越熟悉。
最后一张照片,她扎着青春洋溢的马尾辫,笑的露出白白的牙齿,明媚的仿佛整个春天都在她的眼睛里。
这张照片,我见过。
在桑思侬的墓碑上。
原来那个白发的女子,是桑思侬的母亲。
他们以为我不认识桑思侬,所以没有把她的照片收起来。
我也希望我没见过,只把这个女人当做是沈时倦的一个什么亲戚。
我不想承认,在我们婚礼的第二天,沈时倦就把我带到了她女友的母亲面前来。
他不是带我来,他是带着他女友的心脏过来,让差点做了他岳母的女人看一看她女儿的心脏,在我这个陌生人的胸膛里健康地跳动着。
我只不过是一只会行走的容器。
在我认出思侬之后,我的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我接下来的反应。
我应该夺门而出,让他们惊慌失措地在后面追。
或者,我推门闯进去跟沈时倦摊牌,大吵大闹。
再或者,我左右开弓给他两个耳光,告诉他我们此生从此不要再相见。
但是,我只是从照片墙那里走回到沙发上,又坐了下去。
这些过激的方法,每一种都能释放发泄我此刻的情绪。
但是,一时的爽并不能帮到我什么。
我现在要想忍者一样忍,忍到忍无可忍,还是要忍。
因为我还没赚到我要的钱,我发疯,歇斯底里,跟沈时倦撕破脸,这些都毫无意义。
我要挣很多的钱,安顿好一切,然后带着妈妈远走高飞。
我幻想着有一天,沈时倦回到家,忽然发现我不见了,关于我的一切,都猛然间凭空消失了。
他发疯发狂地到处去找,上天入地,但我就是杳无讯息。
我带着他爱人的心脏,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我现在几乎都能想象到沈时倦当时崩溃的模样。
他一定想杀了我。
就像此刻,我想杀了他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