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低头喝茶:“说吧!”
梁源长看了他一眼,说道:“就是你师姐母子三人,她与我们的关系,经不住查,我担心……”
张楚放下手里的茶盏,慢慢凝起了眉头:“据我所知,从燕北州撤走的官吏以及官吏家眷,并未进京,而是都是停留在中元州与燕北州接壤的凤台郡郡府,那里是朝廷与燕北州的沙人军队对峙的桥头堡,冉林的征北军就驻扎在那里……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难办,并不是单单是因为征北军。
而是因为梁源缘的婆家。
若只是带回梁源缘母子三人,随便去个飞天宗师,都能将她们带回太平关。
可梁源缘说到底是人段家人,一双儿女也都姓段,只带她们母子三人,不管段家人,一个处理不好,就会令梁源缘和她那一双儿女反目成仇,好心办坏事。
可要说将段家人都带弄会太平关,且不说段家人自个儿答不答应,就是他们答应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段家人家大业大的,只是梁源缘她公爹这一脉,就有好几十口子,要在二三十万大军和数位飞天宗师的眼皮子底下,将他们弄出来,谈何容易!
梁源长如何能不知道这件事不好办。
若是这件事好办,他自个儿就办了,哪还会来找张楚。
“我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但再不好办,我们也得想法子办啊,总不能,等到某日朝廷将她们母子押到阵前来威胁我们师兄弟二人罢?”
他叹声道。
张楚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拨动着面前的茶盏。
梁源长见状,心下一沉……
好一会儿,张楚才终于开口,徐徐说道:“这事儿,我可以想想法子,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梁源长瞳孔微微一缩,面上却未露半分异色地回道:“你说,但凡我能办到的,决无二话!”
“这可你自己说的啊!”
张楚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的条件就是……把你藏的‘剑豪’,分我半斤!”
梁源长一愣:“就这?”
张楚终于笑出了声:“你以为呢?”
梁源长这才反应过来:“你早知我说的是这事儿?”
张楚“哈哈哈”地笑道:“看你磨磨唧唧的兜了半天圈子,我都替你着急!就这事儿,我一个月前就已经在着手安排了,要是等你现在才想起来,黄花儿菜都凉了!放心吧,我们的人已经混进凤台郡府城了,都是精明强干的好手,保准不会出岔子,等我们在燕北州干起来,吸引了征北军的注意力,他们就带着人转道东胜州,那边我会跟五哥打好招呼,让他派人接应,不出意外的话,中下旬,你就能在关内看到师姐她们了!”
梁源长:“那段家人……”
张楚:“放心吧,愿来的,他们都会想法子送过来,这么大个太平关,怎么着也不会差了他们一口吃的,至于那些不愿来的,日后就是被大离清算,也怪不到师姐母子头上!”
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梁源长也没说的了。
这事儿就是换了他来处理,他也不能办得比张楚更好了。
他终于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这事儿,压在他心头大半个月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与张楚说,都快成他心头的一块心病。
张楚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他不愿意再拿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给张楚添麻烦。
这次是得知张楚要攻打燕北州,这才终于按耐不住前来找张楚想法子。
“你说你,如今好歹也是九州有数的绝顶人物!”
梁源长鄙夷的看着张楚:“成天还打我那点老窖的主意,你好意思?”
张楚撇了撇嘴,重新拿起书卷,头也不抬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混成天下第一,你也还是我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