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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来了?”与离亭而去的顾锦姝淡淡颔首示意后,卫清楼行到亭中,探究地看向顾锦姝的背景,转而向祝嘉鱼问道。
祝嘉鱼笑道:“来找我说说话罢了。宫里的事忙完了?”
卫清楼低头为自己斟了盏尚且温热的茶,饮毕方道:“才刚开头呢,不过后面的事倒也用不着我操心了。如今恪王……”他顿了顿,又改口道,“皇上已经开始处理政事,姐姐也有太后帮着协理宫务,没我的事了。”
虽然先帝去得突然,但大臣们大抵是被太子谋反之事吓了个够呛,是以对恪王上位,他们倒也接受良好——没办法,安稳久了的老家伙们就是这样,既然好端端活着,就不想再看到动乱。
恪王上位便上位吧,反正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更何况恪王宽厚,对朝中众臣一视同仁,也没有因为谁曾与诚王走得近,谁曾是太子拥趸发落责难,这已经是难得的胸襟和气度了。
大家都乐见得太平,卫清楼自然无事可做,只好好地当他的刑部尚书就是了。
“那诚王?”祝嘉鱼疑惑抬眼。
当初容衡与胡阎王搭上线,所寻之人后来也被她的人打听到,是江州刺史的幼女,卫清楼顺着这条线,又摸出了容衡打的算盘:他想借那位小姐,逼迫江州刺史举兵,从而助诚王起事。
可如今恪王继位当政,诚王能甘心?
卫清楼失笑:“你高看诚王了。与太子比起来,他顶多算是有贼心没贼胆。就算当初容衡真将江州三万兵马奉送到他手上,他估计首先也只会头疼要怎么养活这三万人马。”
他说这话时,忽然停住了手上用茶盖撇去浮沫的动作,静静地注视着祝嘉鱼。
祝嘉鱼却没注意到他面上耐人寻味的神情,她只是在想,前世容衡借着祝家的生意积蓄财富,囤积粮草,又招兵买马,这才得以在乱世中闯出一条康庄大道。
而这一世,天下安定,他失去了于千军万马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机会,自然也就失去了封王拜将的机会。
再后来,他意图利用淞江天灾,扰乱民心,也被她和容衡逼走;而他所寄予厚望的诚王,实则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至于为什么没有选择太子,祝嘉鱼觉得她大概能明白他的心思:前世太子重用他时,正值时局动荡,纷争不绝之际,少年英才横空出世,太子万分欣喜,视他如左膀右臂,乃不可或缺之良臣。
可这一次天下平定,太子身边的幕僚属臣,俱是名声显赫之辈,容衡与他们相比之下,年纪轻,资历更轻,即便侥幸被太子看中收入门下,也无法短时间内于众人中崭露头角。
所以他将目光放到了诚王身上。
可他还是输了。
祝嘉鱼面露微笑:“那诚王还真是个聪明人。”
君不见,历来多少不臣者,能得史书好颜色?
卫清楼也跟着笑道:“鼠目寸光,也有鼠目寸光的好处。”
他重又低下头去,茶汤上的浮沫消散了一些。
有那么一瞬间,他快要忍不住将憋在心里的话问出口。可是转瞬他便又冷静下来:不管阿瑜身上藏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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