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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拾叶回来了。”
屋子里三个人都是一喜,连忙起身,这才刚说起她。
拾叶是自己回来的,穿着打扮与平日里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脸色白得吓人。
乔玉言心下一跳,连忙快步跑过去扶着她进屋,“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我听说你伤得很重,若是不方便回来,捎个口信就是。”
拾叶笑着摆了摆手,“都只剩下些皮外伤,怕太太惦记着,就回来了,不过养几日的功夫,如今到处都不太平,我在外头也不放心。”
扶着她在床上靠着,乔玉言想了想,将其他人都打发了下去,又让七夕将门关上了。
拾叶诧异地看着她,“太太有话要对我说?”
乔玉言笑了笑,然后在她床边坐下,指着她床边托盘里几个箱子道:“这是昨儿晚上我让品兰和七夕在我的陪嫁里翻出来的,都是外祖母老早就给我准备好的一些上好的伤药,还有一些药材,你也许用得上,就放在身边吧!”
拾叶连忙道:“太太上回给我的,都用不完,如何要得了这许多。”
乔玉言只是笑笑,然后才盒子里取出一只小瓷瓶,“一路过来,怕是伤又开了,我给你重新上药吧!你趴下。”
拾叶还没开口拒绝,就被乔玉言伸手阻止了,“听我的。”
她语气很淡,但是语气里的坚决不容忽视。
拾叶知道她的脾气,只好依言。
纱布解开,露出身上的刀伤时,乔玉言登时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瓶子,眼圈儿也有些泛红。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小心地替她清理伤口上的东西,然后又重新上了药粉。
拾叶身上的伤处很多,大小不一,在她瘦削的身板上,有些触目惊心。
乔玉言沉默不语,小心翼翼地将纱布重新给她包回去之后,落在了她背上几道已经痊愈的伤痕上。
拾叶忽然颤抖了一下,乔玉言轻声道:“你家从前是开镖局的,如何会受这般重的伤?
且这伤看着也不像是陈年旧伤,拾叶,有人欺负你了吗?”
“没,没有。”拾叶手脚有些慌乱地披起衣服,然后转回身子,“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你还不肯与我说实话?”乔玉言眼底有些泪光,“上一次在大相国寺回来,当时你明明没有伤很重,可却修养了许久,然后出门见我,脸色还那般苍白,可我那时并未多想,所以……”
她顿了顿,眼神复又清明,“是那时候受的伤是吗?”
拾叶连忙在床上跪下,却没有辩解。
乔玉言定定地看着她,“是他打的你?”
她没说是谁,拾叶抬眼一看,登时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不,我没有保护好姑娘,原就是我的失职,这般刑罚,本就是我该受的。”
“为什么?那日的马蜂原就是姚家兄妹搞得鬼,与你什么相干?若非是你,我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他怎么能罚你呢?”
说着又想起那日城外之事来,便问道:“我那日和他从城外回来,你第二日才出现,也是受伤了是吗?”
拾叶没有看乔玉言的眼睛,“那一次主子网开一面,我不过是受了十杖,盖因姑娘这边还需我在跟前,怕姑娘你起疑。”
她又称她为姑娘,听得乔玉言心酸难言,过了许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外祖母知道你是他的人吗?”
拾叶只是抿着唇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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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他卖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