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凤眸敛下微愠,道:“既是陛下降旨,但请陛下答应微臣,如何做,用什么人,一律由微臣做主,且全力配合。”
“准了!”景昌帝站起来,扬手道:“退朝!”
“陛下!”吴大学士跪在地上,云靳风的一拳,让他脸颊肿起老高,“老臣恳请陛下……”
景昌帝走了两步,见他不依不挠地又起事,所有的怒火顿时涌上,摘下了玉佩便朝他脑袋上砸了过去,“滚!”
玉佩没砸到吴大学士的脑袋,哐当的一声,落在了大殿的金砖上,碎开了三块。
砸出去的那一瞬间,景昌帝就后悔了。
所有人都惊住了,包括魏国公族中的官员和皇帝的心腹大臣,他们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如此过激。
当下,御史挺身而出,厉声道:“陛下,吴大学士被殴打在先,只求一个公道,陛下何故要迁怒于他?他所犯何罪?”
“吴家三代忠良,为国鞠躬尽瘁,便是犯下天大的罪过,也自有国法处置,陛下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失了君主的气度。”
“陛下,吴家老太爷曾是帝师,便是太上皇临朝时,也对吴家尊重有加,且他今日亦受了委屈,挨了揍,您不安抚反而以龙佩砸他,实在有违君道。”
越来越多的文官出列为吴大学士讨要说法,大学士的嫡长子国子监吴大人也跪下痛哭。
景昌帝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悔得是肠子都青了,却也是满心狂怒,怒火无处可泄,竟不顾满朝跪下的半数人,更没安抚吴大学士,直接拂袖而去。
吴大学士跪在地上,怔怔地瞧着那碎了的玉佩,等被人搀扶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失魂落魄,脸色惨白,眼底毫无光芒。
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了。
少渊瞧着他这副模样,胸臆间涌上一股悲怜与怒气。
方才那些跪下为他发声的大臣没有说错,吴家是诗书簪缨之族,恪守礼仪,尽忠职守,为了燕国殚精竭虑几十年,全无私念。
就是这么一位尽忠于朝廷尽忠于皇家的老臣,被皇子当殿无故殴打,没有得到一个说法一个公道,反而被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以玉佩击砸头。
何等诛心?
若无人为他出头,则世道不公。
少渊念及此,大步追了上去。
御书房里头,兄弟两人也不是头一次针锋相对,但往日总会留几分情面,谁都不会把话说得太过。
今日两人都处于极怒状态,御书房里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少渊毫不留情指责他失了为君之道,让臣民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