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岫特意没说温雨兰只说护国公府,没想到戚渊却主动提及。
乐岫尽力的让自己的神情镇定,“唔”了一声,殿中没伺候的宫人,她只有自己翻开了杯子斟了一杯茶水。
不过抬起水杯,乐岫觉得自己的手没力的很,所以就任由倒着的茶放在说上没抬起来碰嘴。
戚渊看着乐岫的动作,一言不发。
乐岫觉得此刻的戚渊陌生的很,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这个认知让她十分的不舒服:“你去了护国公府找温雨兰,然后呢?”
她当然知道他找了温雨兰,她想知道是这个吗?
她是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要去找。
“去找她是因为朕做了一个梦。”
戚渊淡淡道。昨日他跟她争吵之后,本来打算在乾坤宫小歇一会就去瑶华宫找她,谁知道人就睡着了。
“在梦里面你像是个呆子,哪那都让朕看不顺眼,没有昭城的事,选秀如期开始,朕有不少妃嫔,而你胆子如鼠却光想着一些不入流的计谋在后宫捣乱。”
梦里面他实在不明白她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就让她自食恶果死在了她自己设计的一个陷阱里。
在梦里面他睡过不少的女人,就像是乐岫说的一样,身体的愉悦哪个女人都能给。
后宫里环肥燕瘦,他有了不少的皇子皇女,他知道后宫的争斗,但妃嫔对他来说跟朝堂上的官员差不多,谁有本事谁就身处高位。
温雨兰慢慢走近了他的视野,比起其他人她有股不服输的韧劲,而且连圣慈太后留下的旧人也服从与她认她为主。
渐渐的他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个同伴也不错,就立了她为后。
“朕去找她就是梦中见到了她,所以想看她一眼。”
“看了之后呢?”
乐岫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眉头紧紧蹙成了一团,她已经明白了,戚渊这个梦是梦到了书本原本的情节。
她偶尔会想书本的原定情节发生会怎样,现在戚渊以这种方式知道了原定的情节,她紧张同时又觉得松了口气,他们两个终于分享了她最大的秘密。
“看了之后朕便回了宫,你若是不来找朕,朕也会去找你。”
戚渊直勾勾地盯着乐岫,在气氛极其紧绷的情况下倏然一笑。
看到戚渊勾起的嘴角,乐岫依然是紧绷的,最重要的那句话他不说出口,她就一直被吊在半空中。
“你是不是跟朕做过同样的梦?”
戚渊挑眉道。
他梦醒后想到乐岫曾经惊讶他为温雨兰赐婚,若是说乐岫迷恋滕金川,他怎么都想不通,可若说她是做了一个跟他一样的梦就说的通了。
乐岫一怔,在戚渊的目光下点了下头。
“所以你恨朕?”
戚渊记得梦中是他把她杀了。
乐岫摇了摇头:“只是一个梦而已。”再说戚渊杀得并不是她。
虽说只是一个梦,但戚渊知道那不止是一个梦,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梦里残留的情绪去了护国公府。
把乐岫拥入了怀中,戚渊的唇瓣在她脸上轻蹭。
“见着了温雨兰,朕觉得不是她……”
乐岫一直躲躲闪闪,他也有某个时刻会疑惑,跟她在一起是不是他最好的选择,就如同她说的一般,这一辈子太长了。
也幸好做了这个梦,梦里面他倒是什么女人都碰过了,但也就是那样。
□□的欢愉,他从头到尾都没生出过一丝陶醉。
反而靠得越近,越觉得心中的空荡。
温雨兰对于他来说好像是对的人,可实际上他到了护国公府见到了人,心里一点波澜都没升起来。
两人对视,他心里每一道声音都在告诉他,他想要的那个人不是她。
“乐岫,遇到你是朕的幸运。”
就是她有时能把他气的想把她捏死,但这种情绪一直都只有她能给他,他们之间的感情比梦中那些东西更让他着迷。
“一辈子的确很长,梦里面的一辈子漫长乏味,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所以朕不喜欢;朕喜欢有你的一辈子,我们此生相依这一辈子能长到哪去。”
戚渊低哑磁性的嗓音在耳畔流淌,乐岫忍不住扣住了戚渊的手。
“我本来今日醒来就觉得着与你吵那架没意思,婚期定在春季如何?”
这话说出口,乐岫依然心跳如鼓。
戚渊吻住了她的唇。
乐岫瞧了他片刻才闭上眼。
人往往是奇怪的,思绪莫名,脾气莫名,同一件事或许此时快乐,他时就会恼怒。乐岫不知道爱是什么模样,但此刻她很想跟戚渊一起一辈子走下去。
夫妻这个名义是枷锁,但每个情感的圆满就是心甘情愿的套上这层枷锁,她想要她与戚渊的圆满,此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