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三个女人等于一百只鸭子,如今这一庭院的女人都因为戚渊的出现鸦雀无声。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乐岫听着音调各不相同的请安,觉得自己的声音混在里头应该也壮不了声势,干脆没费嗓子只是屈膝跟着请了安。
“众闺秀免礼平身——”
严忠替主子发了声音,便拨开了道迎着主子走向了乐岫的方向。
宫人已经摆上了椅子就在乐岫原先位置的旁边。
乐岫抬眸跟戚渊对了眼,这人还打算坐着不走了。
“你为昭城筹银,朕过来看看。”
“劳父皇忧心了。”
“为国为民的好事,瑶公主才是忧心。”
乐岫心里撇嘴,她叫他父皇,他叫她瑶公主,这称呼的远近程度可差了一大截。
“父皇请坐。”
“瑶公主也不必站着。”戚渊瞅了自己身边的椅子,才抬眸看向庭院的其他人,“朕稍坐就走,你们该如何就如何,不必顾忌朕。”
闺秀们纷纷点头互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里面有些人是见过圣颜,但许多人都未曾见过,胆子大的瞄了一眼,就忍不住瞄第二眼。
原因无非是戚渊的长相太过出众。
她们想入宫为妃,不是因为服从家族安排,就是想着成了妃嫔之后的权势,至于戚渊就只是一个符号,谁会想到一个符号会长得那么英俊。
乐岫已经是国色天香,戚渊更是天人之姿,鼻若悬胆,目若朗星,头戴缠丝鎏金金龙冠,没有比明黄更适合他的颜色,也就他的脸与他的气场能压制住。
温雨兰原本坐的就与乐岫稍近,近距离看到圣颜,倒是想到了乐岫之前与她说的话。
滕金川面圣估计可能也被陛下的气势吓到,所以下意识就选了家族,不敢开口提她。
这念头在自己脑海里一过,温雨兰不由觉得好笑,乐岫对她的开导还是奏效,这才多久她已经想着为滕金川开脱,好接受之后能嫁到护国公府。
多了一个戚渊所有人都束缚了不少,乐岫本来嫌戚渊把气氛弄得僵硬,但是见闺秀们捐款的数额一个比一个高,乐岫心里一乐。
“笑什么?”戚渊侧头靠近乐岫低声问了句。
乐岫侧眼瞧他一眼:“笑你本事厉害,你这一来得比预计得的银子高一倍。”
这些人猛足了劲在戚渊面前表现,有第一个说要稍后让府邸送银子过来,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从两千两到五千两,一个个都努力在戚渊面前证明自己的善心。
听到雷落雪捐了五千两,乐岫特意叫了她声:“雷姑娘不止容貌沉鱼落雁,心地也善良的很,本宫替全昭城百姓谢你慷慨解囊。”
雷落雪微微侧身,声音娓娓动听:“公主殿下谬赞了,这是落雪该做的。”
乐岫朝戚渊飞了一眼,让他欣赏美人。
戚渊瞧了一眼,的确好看。
雷落雪得了夸奖,后头的千金更都猛足了劲,滕静思更是捐了一万二千两。
说出数额,滕静思表情得意,只是没听到乐岫唤她说话,得意的笑僵在脸上微微扭曲。
本来乐岫给滕静思下帖子,鹅黄她们还莫名的很,因为知道两人不对付,吵架都不止吵过一次。
若说乐岫是个不记仇的,那绝对是不可能。
她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幕,不喜欢滕静思但是把人叫来,把人叫来还让心甘情愿的给银子。
乐岫的唇角扬了起来,酒窝若隐若现,不知道在高兴什么憋着偷乐,戚渊看着心痒,觉着这里也差不多了,干脆站起了身。
“父皇要走了?”乐岫跟着站起,戚渊一声不吭的她还以为他要坐到结束为止。
“瑶公主送送朕。”
乐岫本来只打算跟大家伙一起喊一声“恭送圣上”,但既然戚渊都开口了,乐岫只有跟在他的身后,送他一段路。
走到月门,乐岫本想停住步子,就见她想停的下一刻,戚渊就像是猜到她心思的回头:“朕特意为你过来一趟,你只愿送到这?”
“儿臣自是要送父皇坐上龙辇才能安心。”
乐岫笑盈盈地道,只是没想到戚渊根本没往别苑二门走,穿过回廊猛地牵住了乐岫的手,几步的功夫就把她压在了紫薇树干上。
淡紫的花瓣洋洋洒洒,落了两人满身满头,乐岫噙着嘴角的花瓣,眼眸茫然无辜地看着戚渊。
“怎么?”
戚渊俯身含住她嘴角的花瓣,舌尖顶入,带着乐岫一起在唇里玩这片嫩花。
“这么。”
两人额头相抵,彼此唇瓣上还牵扯着对方的气息,戚渊吐气回答了乐岫刚刚那个问题。
从戚渊牵住乐岫开始,严忠已经知情识趣跟其他多余的人退下,此时院子里只有戚渊跟乐岫两人,还有一树颤抖不停的紫薇花树。
紫薇花树纤细的枝干就跟乐岫纤细的腰一样,盈盈不堪折。
“你再压着我,树就要被我们压断了。”
乐岫抬眸看着已经稀疏的花朵,就这一会的功夫整棵树的花瓣都快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