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紫红色袍子的严忠由远至近:“陛下,马车进不来,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戚渊应了声,骑马先行,留乐岫乘马车。
“公主殿下,奴才扶你。”
严忠扶乐岫扶的心甘情愿,这乐岫就是狐狸精变得吧,让陛下夜探寺庙,还把人带到这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严忠放眼周围,虽说这坟地不适合谈情说爱,但陛下身上龙气深厚,百邪不侵,选在这儿谈爱也无妨。
“严公公昨日无事吧?”
她被戚渊带走的时候清楚的闻到了血腥味,一定是有人流了血,不知道昨日留了多少生,又有多少人没了命。
“无事无事,卓侍卫没一会就制住了那些刺客,只是夜里不适合大张旗鼓地寻找陛下踪迹,以免引贼人知晓围攻陛下,奴才们才这时赶来。”
“原来是这样。”
乐岫点了点头,但是觉得严忠这话很有水分,他们能那么一大早就找到这里,估计跟戚渊有什么特殊联系方式。
应该昨夜到这里戚渊就跟他们取得联系了,是戚渊让他们早上再来。
至于戚渊为什么那么做,估计就是他无聊想吃苦吧。龙床睡得不舒坦,想要在凳子上坐一夜。
想到这个,乐岫顿了下,戚渊是在凳子上坐了一夜吧?
她睡着没感觉身边有什么动静,想来戚渊也不会下流到跟她这个女儿挤一张床。
“殿下,奴才已经吩咐太医在瑶华宫等着了,你回宫就能诊治。”
把乐岫送进马车,严忠不忘说道。
看他这个样子,乐岫就晓得他是还不知道戚渊的吩咐,乐岫抿了抿唇淡笑没回话。
回了宫,乐岫不用多说就见严忠的神色已经变得纠结。
无须白净的脸上满是不解。
严忠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主子,每次他觉得主子对乐岫有其他心思,主子就做另外一件他明白不了的事,让他觉得主子想让乐岫自生自灭。但他要是觉得主子想让乐岫自生自灭,主子又会对乐岫做其他特别的事。
不过再怎么看,乐岫对主子是特别的,这件事毋庸置疑。
主子是不是折腾了大半夜接人,只是为了让人死在宫里,他也不去琢磨了,反正按着主子吩咐做事就得。
严忠亲自把乐岫送回了瑶华宫,下令把瑶华宫封了不许宫人进出。
“公主殿下好好养病,陛下说不定说的是气话。”
安抚了乐岫两句,严忠不忘奉上人参血燕一类的滋补珍品,期望乐岫熬过去早点病愈。
乐岫第一次觉得老天爷都在帮她,安心地在瑶华宫养起了“病”。
“殿下,你没事就好了,担心死奴婢们了。”
夜里鹅黄跟乐岫一起收拾行李,准备回宫,谁想到半路遇到刺客,乐岫被陛下带走,鹅黄也只有一个人先行回宫。
鹅黄看了乐岫几遍,才凑近朝她问道:“陛下可是发现了?”
若非发现,怎么会生气封了瑶华宫。
“要是发现可不止只是封宫。”
主子那么一说,鹅黄想想也是。陛下说一不二,从不对任何人讲情面……
“那这算是歪打正着了……殿下你可知道,娴妃娘娘被陛下禁足了,陛下知道娴妃娘娘打杀身边的奴才,还道既然她用不了那么多宫人,减少了惜花宫一半的宫人。”
“怎么会被禁足?”
乐岫眼睛亮起,她对这事比较有兴趣。
“娴妃娘娘去了御书房,说了什么不晓得,不过听守门的太监说陛下发了大脾气,娴妃娘娘出御书房的时候裙摆沾上污渍,所有人都说像是茶水倒在了上面……”
这事宫里已经传遍了,鹅黄想了想添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谣言。
“听说娴妃娘娘出御书房的时候不止身上有污渍,身上的衣衫也不怎么整齐。”
“哦?”
乐岫眨了眨眼,这听起来像是娴妃勾引,戚渊不止没有怜香惜玉,还往人身上砸了水杯。
乐岫想象了一下两人对峙的激烈场景,为娴妃道一声惨,看来东太后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她还是没抓住。
“陛下似乎很讨厌女人呢,”鹅黄看主子对这事有兴趣,在旁边说道,“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严惩过妄图飞上枝头的宫女们,那时候所有人都道陛下是尊重未进门的皇子妃。”
要不是出意外,娴妃就是戚渊的皇子妃,现在看来,戚渊就是讨厌女人,往常那样也不是因为尊重什么未进门的皇子妃。
“奴婢听人讨论,之后的选秀,陛下说不定也不会选妃。”
“不可能。”
乐岫想了想书里面关于戚渊后宫姹紫嫣红的描述。
“以后父皇晚上的生活充实着呢。”
乐岫说完,就见鹅黄脸色涨红,不知道是想了什么带她名字颜色的画面。
“殿下怎么这么说?昨夜殿下……”
鹅黄其实一直想问这事,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了一个晚上,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鹅黄眉头紧锁,若是主子真成了妃,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昨夜怎么了?”乐岫点了点鹅黄的额头,“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本宫叫父皇什么你还听不懂吗?本宫是父皇的女儿,他以后夜里有多忙,都与本宫无关。”
多年后鹅黄回想自家主子的言之凿凿,真想能给过去的主子送封信,陛下之后的夜里就如主子所说的丰富忙碌,不过全都是在主子身上忙碌。
忙的主子每天下床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