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知道你最近在习字,你来替哀家抄抄佛经如何,也当为你的干祖母祈福了 ,让她在下头早得安宁。”
东太后一番话里面全是刀子,怎么就在下头不是在上头,为何就不得安宁了。
“祖母并不是带着遗憾去的。”
“那是带着什么?好好的人不在宫里待着,在山野吃糠野菜。”
东太后就听不得圣慈太后过得舒坦。
“祖母她过得不苦……”
“好了,人苦不苦不必你来告诉哀家,不过是个不守规矩的嫔妃,也就是陛下顾念生恩,才把她追封为太后。”
乐岫闭嘴不言,但面上明显就没把她这番话放在心上。
东太后看了之后更气,“瑶公主不想抄写,不必与哀家说那么多推词,直说不想抄就是。”
乐岫本来还有一句“岫儿字体难以入目怕亵渎了佛祖”,听东太后那么说,转念一想,她今日就是拒了,东太后也不会就此罢休,还不如她的意。
在佛堂坐下:“宁六姑娘了,不如岫儿和她一起抄写佛经,彼此作伴。”
“馨琦今日身体不适,若是你想要,哀家明日叫她来与你一起。”
东太后半挑着眉,似笑非笑,像是在嘲笑乐岫的多心。
乐岫当做没察觉,东太后出去,静秋拿着布把桌面椅凳都擦了一遍,才让乐岫坐下。
洗净了手开始抄写佛经,乐岫没碰其他任何的东西,等到离开东太后地的时候,静秋长出了一口气,声音大的在她旁边的乐岫听得清清楚楚。
“就那么害怕?”
“殿下,蝶儿开始出红疹了。”
静秋愁着眉,前两天都没事,没想到说出疹子就出疹子。
乐岫收了脸上的笑:“院里不是有个懂医的嬷嬷,看了没有,出的是什么疹子?”
来了大佛寺,乐岫才觉得她自己想简单了,她以前从没把东太后跟娴妃她们看的太重,想着只要讨好了戚渊,一切都没问题。
但现在看来,东太后想折磨她换个地方就可以。
“是出的水痘,会传人。”
回了住处,乐岫听到这话,止住了去蝶儿屋子看她的打算。
原主没出过水痘,东太后一定是知道这个,所以设计那么多陷阱想让她染上。
“找个发过痘的去照顾蝶儿,水痘问题不大,好好喝药很快就能好了。”
静秋应声,比起蝶儿她更担心乐岫:“殿下怎么办?处处提防,也有难免有疏漏。”
“你说得对,要不然本宫干脆如了使坏人的愿。”
静秋一愣,看向笑盈盈的乐岫,不知道她在开玩笑还是自暴自弃:“殿下……”
“水痘又不是天花,在乡下的时候,那些小孩没奶娘寸步不离的照顾,病也好了,本宫还有你们,相信你们会照顾好本宫。”
“可殿下小孩得水痘问题不大,但是大人就严重许多,见不得风,还容易留下痘疤。”
静秋看着乐岫妩媚的脸,实在无法想象上面有去不掉痘坑的样子,就像是一片洁白的雪地点上黑点,光是想象就觉得难受。
“本宫如今也不算太大。”
在古代十五及笄已经是成年,她现在则是该嫁人的年纪,但是在她眼中看来,她现在的身体跟孩子没是什么差别。
见乐岫下定了决心,静秋苦着脸:“殿下这又是何必,不如向陛下求助?”
静秋为乐岫还是用了心。
严忠给她的任务只有定时汇报乐岫的行踪,她若是帮乐岫传话求助,凭着严忠的性子,一定对她心存芥蒂。
“不要烦父皇了,等本宫养好了身体,健康回宫,父皇操劳国事已经够忙了,不能父皇再为本宫忧心。”
乐岫打消了静秋的心思,“本宫能病,静秋你可不能病了,若是本宫身体不适,一切就需要你来主持。”
“是,静秋遵命。”
隔日,乐岫又去了东太后那里抄写经书,宁馨琦已经早早等在了那里。
宁馨琦嘴唇微白:“我这几日身体不适,就偷偷厢房里偷懒,殿下可别跟笑话我。”
“有什么可笑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佛寺山高,本宫昨日开始,头就有点晕。”
乐岫轻扶额头,到了佛寺,乐岫首饰带的精简,今天就戴了一对银丝双蝶簪,黑鸦鸦的头发埋着皙□□致的脸蛋,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的病态。
宁馨琦打量着乐岫的样子,考量她有没有说谎,一时间还真辩不出来。
写了半日,到了夜里乐岫就发起了热,身边的宫人传话,道她病的下不了床,没法子继续到东太后那儿继续抄写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