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等到事儿传到戚渊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乐岫重病在床,东太后派的人去了乐岫那里,出了厢房笑不见眼。

严忠是在戚渊公务办的告一段落,见缝插针说的事,禀报完不见主子开口,只是眸色深沉地看着他,严忠的头忍不住往下低了低。

御书房熏着冷清的木质香调,香块里面添了一些薄荷,醒神清脑。

严忠鼻尖有点痒痒,以免殿前失仪,只有开口把喷嚏忍回去:“陛下,这事要管吗?”

若是要管,那现在就得派人把乐岫的厢房守着,再让太医去给乐岫治病。

“本以为她有脑子。”

换言之,就是觉得她是傻子 。

乐岫对静秋说得那些话,严忠全都传达给了戚渊,不管这话是不是全然真心,但明知道有问题,还破罐子破摔的上当,戚渊想到他竟然跟这样的人说过不少的话,就觉得自己之前浪费了精神。

“已经病了?”

“这……该是病了。”

严忠不确定地道,因为还没请太医确诊,若说百分百的确定,也不算确定,但东太后的亲信都看过了,总不可能东太后的亲信还向着乐岫。

严忠又等了半晌,见主子没有其他话,猜想主子是生气乐岫没脑子的反抗,打算不管乐岫,让她自生自灭。

伺候了主子那么久,严忠自然知道戚渊最讨厌没脑子的人,他会做这个决定不奇怪。

想了想笑容妩媚的乐岫,看来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

“殿下,可要再喝点水?”

乐岫满脸通红,看着还有一点肿,不过就是再肿依然是巴掌小脸,乌黑的青丝快把脸埋了。

由鹅黄扶着喝了口热水,乐岫又躺回了被衾中。

“殿下,要不然还是找太医来看看吧。”

这次来大佛寺,东太后没让带太医随侍,说的是佛祖庇佑,带太医对佛祖不敬。

估计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的,不带太医,这样设计了乐岫患病,也没有太医在身边,可以立刻诊治。

“不必了,蝶儿的药不是匀过来了一碗了。”

水痘发病率那么高,药方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直接去药铺一问,就能抓到药。

“但就是同一种病,每个人的严重程度不同,下的药量也不一样,怎么能瞎吃药呢。”

南儿端药进屋进屋就听到了乐岫这话,看着手里褐色的药汁,犹豫要不要递给主子。

宫女里面南儿跟鹅黄小时候是发过水痘的,不会再染上,倒是静秋要避一避。

“外头怎么样了?”

“花嬷嬷带着人封锁了佛寺,说是有歹人把脏病传进来了。让伺候殿下的宫女得了病,连殿下也受了风在床上修养。”

这招贼喊捉贼是为了把出寺庙的路给堵上,而且乐岫让人去东太后那里传话,明明是生病不能下床,并没有说是什么病,现在从东太后那边的人口里说出来,就成了受风静养。

听南儿说完,鹅黄表情绝望。

“太后娘娘这样,那殿下怎么请大夫?”

南儿表情难看:“请倒是可以请,但一定会过花嬷嬷她们的手。”

水痘这玩意只要不见风,发出来再消了就好全了,现在太后那边直接没说乐岫这是水痘,若是乱开药吃,就怕吃出问题。

南儿拿着帕子给乐岫擦汗:“殿下你忍忍,奴婢跟静秋姐姐偷偷找个大夫来。”

乐岫疲惫地点了点头。

南儿有点眼热,留下了药碗,就避了出去,去找静秋想办法。

“殿下的样子我看着心疼的紧,静秋姐姐你说殿下怎么就那么苦啊。”

南儿从厢房出来,换了衣裳洗净了手才与静秋说话,“殿下好不容易醒了神,也讨了陛下的喜欢,眼看着日子要越来越好了,这又遭了这样的灾。”

南儿怀里还揣着之前乐岫赏给她的金簪子,那么宽厚的主子要是没了,她得哭死。

“殿下不该破罐子破摔。”

静秋还是没想明白乐岫为什么要让东太后得逞,严忠那边她已经尽可能的说得煽情,但看样子,陛下并不打算管。

“殿下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吧。”

南儿叹了口气,猛然站起,“不行,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我得出去想办法去。”

南儿要走,静秋没拦:“你万事小心,别硬来。”

“静秋姐姐安心。”

在瑶华宫的宫人中最机灵的就是南儿,在大佛寺几日,她早就跟这边小沙弥混熟了。

想法子混出了寺庙,但南儿却不知怎么把个活人带回寺庙里面去,而且还要人配合着愿意跟她一样从狗洞里来回。

站在街上迷茫了半晌,南儿突然听到了一声称呼,眼前一亮。

一群华衣少年,南儿搜索了其中最俊秀的那一个:“公子,你是晋王府的少爷吗?”

纨绔公子哥们挤眉弄眼:“宝松你这是又偷了哪家姑娘的芳心,大街上就把丫头派过来了?”

戚宝松扇子一打:“放你们娘的狗屁。”

南儿眼见他们误会了,连忙道:“我家主子是宝松少爷的堂姐姐。”

戚宝松一愣,脑里浮现那天笑眯眯让他领朋友跟她打招呼的乐岫:“你们主子让你来找我做什么?”

不止戚宝松,高阁他们目光也搜寻起来,想看看乐岫藏在了哪里。

“宝松少爷,奴婢私下与你说……”

*

见到了大佛寺通天的鎏金尖顶,戚宝松都还不明白他怎么就跟着这个小丫头来了这。

这丫头连个证明自己是乐岫的人的物件都没有。

南儿回头见到戚宝松站着不动,有些怕他后悔了。她也是走投无路,听到有人叫他,想到从静秋她们那儿听来的话,戚宝松跟她们公主有些交情。

“戚公子你是怎么了?”

“你跟爷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生病了怎么不请大夫,我来看个什么?”

“有些话奴婢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我们家公主的确需要人帮。”

“爷得见到她才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乐岫在场,戚宝松也不叫什么堂姐了,一口一个她。

南儿看着戚宝松不好相与贵公子样子,有些后悔,她不会是求错人了吧。

“爷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南儿小心点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