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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厉还未见过人的眼睛能有那么灵动的变化, 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了顿:“那么高兴?”
苏疏樾重重点头:“还以为大人收到上次的账单,就不会对我那么大方了。”
这话一是为了转移话题, 二的确是惊讶霍成厉的大方。
才购置了那么多首饰,竟然又要她再买。
霍成厉嗤笑了声,勾起了苏疏樾的下巴, 粗粝的指腹触到柔嫩的肌肤, 顺势滑动感受了触感。
“只要你不丢我霍成厉的脸, 便是把珠宝堆满全身,我霍成厉也供得起。”
霍成厉的手劲不小, 为了避免受伤苏疏樾十分柔顺的卸了力量, 脸乖乖的靠在霍成厉的手上。
本来是个带有强迫性的动作,苏疏樾太过乖巧歪着头,看着就像是霍成厉捧着苏疏樾的脸。
一个莫名又有点……甜蜜的姿势。
霍成厉眯了眯眼, 收手顺势弹了她脑门。
苏疏樾捂着额头目送他背影消失,脸上的娇笑渐渐淡了下去,刚刚那瞬间她还以为他要亲上来了。
毫无疑问霍成厉知道了医院里的事, “不丢人”算是个不硬不软的警告。
这比苏疏樾想的要和风细雨多了, 对她这个“员工”来说,霍成厉算是个讲道理的好上司了。
有个好上司,她也得做个好员工才对。
第二天霍成厉的早餐里就添了一道槐花圆子, 苏疏樾举手:“花是我摘的, 面是我和的, 捏好下锅盛碗也是我。”
胖嘟嘟的圆子浮在青瓷碗中,霍成厉动了动眉:“那能吃吗?”
苏疏樾:咦,这跟说好的可不一样。
那碗圆子,霍成厉还是给面子吃了两个,苏疏樾虽然没得什么赞赏,也笑的心满意足。
霍成厉扫过她一脸偷了腥的模样,觉得嘴里的甜也不是那么的腻味。
转眼到了宴会当天,苏疏樾看着早就选好的衣服首饰,想着另外重要问题。
她记得霍成厉为章秋鹤挡枪是这段时间,那会不会就是这次宴会。
如果是这次的话,她的鞋跟选那么细可不方便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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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的地址在督军府。
临近的一条街道已经清空,两边站着服装整齐的卫兵。
苏疏樾看着更觉得今天会出什么问题,越是防备的严实,就越会有意外出现。
想着苏疏樾看向旁边面目肃然的霍成厉,她要不要想办法拖住他挡枪,而是章秋鹤提前死了,也没什么好处可说。
所以她只能在宴会上尽量离霍成厉远一点,以防殃及池鱼。
督军府要比霍公馆大不少,黑色的缠枝铁门高度四米左右,上面是磨得锐利的尖头。
车不能驶进府里,而且还有副官在门口站着,霍成厉下车就卸了腰上的54式手/枪,手抬起来等着卫兵搜身,副官就连忙摆手,笑着道:“这些不过是应付那些不知根底的,霍将军是谁,一家人哪用那么麻烦。”
霍成厉不用查,苏疏樾自然也不用查,两人相携进了大厅。
此时已经来了不少人,白人国人都有,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两人一来就是视线中的焦点,当然还是托霍成厉的福。霍成厉今天穿的是少将军装,肩头挂满了勋章,比起苏疏樾的钻石项链还引人瞩目。
加上他的大长腿,跟深邃英俊的五官,苏疏樾都能感觉这场子里的女人们眼睛齐齐亮了亮。
其实从某方面来说,霍成厉比她更懂得怎么穿衣服,她的旗袍首饰再怎么搭配,都不能像他一样,霸道的成为人群中无法忽视的那一位。
从侍者的托盘中拿了两杯红酒,苏疏樾不用陪着霍成厉去哪里应酬,自然有人主动找他搭话。
霍成厉的笑容不多,但嘴角一旦上翘,苏疏樾就能看到与他说话的人露出安心愉悦的神情。
就像是被君王肯定了似的。
“这位是霍局长的姨太太吧?果真是悦目佳人,霍局长好福气,听说姨太太留过洋,一口洋文说的极好。”
“当不上极好,只不过能正常交谈。”
“姨太太这话就是谦虚,你与罗宾先生他们相谈甚欢的事都上了报纸。”
说着这位次长笑得暧昧,那份报纸苏疏樾也看了。
重点不是罗宾先生,而是她跟霍成厉当众接吻。
苏疏樾抿唇笑了笑。
“感情好是好事了,霍局长如今还没子嗣吧?”
这位次长越聊越宽,像是街上的婆婆妈妈,旁人觉得无趣,接过话题聊起了时局。
建立政府有了总统,维持的也不过是表面的和平,如今总统病重,连表面的和平也维持不住,人人都晓得这世道又要乱起来了。
“不过是个新兴技术,洋人就想减少大半他们船支停靠港口的费用,是真以为我们傻不成。”
今天请了盛州大剧院的美国歌舞团表演歌舞助兴,说话的官员扫过舞台有感而发。
“我看减少港口费无碍,主要是要先把东西学会了,如今天气热起来,他们用冷气机那么个蠢大玩意安在商场就赚了我们好几笔,我们要是能拿来自产再卖给别人,那可就赚发。”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前几日又发生了洋人枪击平民,要我说技术不该要,港口也该限制,轮不到他们来我们这里充上等人。”
“如今的时局,哪能有那么多限制。”
再者今天这个宴会就是为了洋人而办,几人同觉得仇外这人不懂滋味,讨不了章秋鹤的喜欢。
几位官员说的热闹,而霍成厉站在人群之中,拿着杯红酒轻抿,不发表什么意见。
整点一到,章秋鹤的身影在二楼出现,将宴会的气氛推向另外个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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