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歆茹没理她,带着自己的下人就径直走了,春熙给碧水使了一个眼色送客,而她急急忙忙的进了屋子。
到了内室见到杨歆琬的样子,春熙就唬了一跳,杨歆琬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靠在榻上,看着像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春熙吓得旧称呼都出来,“碧玉碧玉,快去叫大夫,姑娘她不舒服!”
“不用那么急,我就是肚子上有根经抽到了,以前不是没有过,缓一缓就好了。”
她以前肚子也抽过,和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大夫说没什么事,现在虽然比之前要痛许多,但也应该没什么事。
侯府就那么大,杨歆琬这边急急忙忙的叫大夫,林氏这边马上就得了信,赶到了出云院。
见到杨歆琬躺在床上,大夫在开药,林氏担忧道:“这是怎么了?成袁媳妇身体不舒服了?”
“没什么事,少夫人就是受了惊吓,情绪波动的太厉害,所以引起了腹疼,吃两副药休养几天就好了,身体无碍。”
“这好好的怎么会情绪波动的厉害。”想起杨歆茹刚刚来过,“是王妃说什么了?”
杨歆琬疲惫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是我自个不注意。”
见她不愿多说,林氏安抚了两句就让她好好休息回了世安院,但是杨歆琬躺了一会,没想到姜成袁却回来了。
大步流星的进了内室,杨歆琬睁大了眼睛还疑心自己是看错了,这才什么时辰他就回来了。
姜成袁握住了她的手,浓眉紧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这是怎么了?”
感受着姜成袁手掌的温度,杨歆琬忍着的情绪忍不住就红了眼眶:“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很任性,总想别人顾念着我,却没想过顾念别人。”
“逍遥王妃对你说了什么?她如今因为楚膑不可能跟曾经一样与你亲密无间,你犯不着为了她的话难过。”姜成袁顺了顺她的背,“你哪里不懂顾念别人,若是你真的不懂顾念别人,现在就不会觉得难过了。”
见杨歆琬的圆眼里溢满了泪水,姜成袁放缓了声音:“别想那么多,你们只是立场不同。”
虽然姜成袁那么说,但想起杨歆茹说的那些话她还是觉得难受,因为她知道杨歆茹说的那些话不止是气话。
姜成袁哄睡了杨歆琬,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他听到下人说杨歆琬不舒服请了大夫,就立刻赶了回来,还有一大堆事丢不开手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回到办公的地方,处理完事情,姜成袁想起明日的别院之行,就写了一份折子回拒了。
只是没想到楚煊晓得杨歆琬身体不适,派下御医去侯府给她把了脉,还赐下了许多滋补的药物,还表示最近这几天他腾不开手,别院之行可以等个半个月。
见楚煊的架势,姜成袁和杨歆琬都觉得惊讶,楚煊到底是想做什么,非要邀上他们夫妻俩。
……
杨歆琬休息了几天就痊愈了,不过杨歆茹那儿有了姜成袁的劝慰,她还是觉得放不下心,不过递了几次帖子她都回绝了,送的礼也被退了回来。
决绝的样子简直不像是她,杨歆琬碰了几次壁,也没有在继续,杨歆茹原谅了她又怎么样,因为两人的立场终究回不到当初好姐妹的样子,既然是这样如今这样也好,等一切平息结束了,她再好好面对面的跟她道歉。
到了楚煊定下的日子,一大早宫中派的马车就到了,东西是早就收拾好了的,杨歆琬他们不急不慌的上了马车,等着看别院有什么惊喜等着他们。
皇家别院在京城的交界,光路程就有大半天,杨歆琬掀开帘子看到越来越清晰的青山,伸了一个懒腰,虽然宫里面的马车稳得感觉不到任何震动,但坐在马车里那么久她也觉得腰酸背疼。
姜成袁熟练的帮她揉了揉腰:“不舒服就让他们停下来休息会。”
“算了,马上就到了。”
这个马上过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地方,杨歆琬踩到地面看着地上的花草都是亲切的。
一下马车等着的内侍就上前带他们去见楚煊,楚煊的院子离他们下车的地方不是很远,穿过了一片荷花潭,杨歆琬就听到了悠悠的琴声。
“这个季节还有荷花?”
领路的内侍笑道:“回都督夫人的话,这荷花是用温水派着专门的人伺候着,夫人没觉得走到这边周围都暖了许多?”
那么一说杨歆琬倒真觉得这地方比刚刚别的地方要暖和许多,听着轻声越来越清楚,杨歆琬是学过琴的,当姑娘的时候又经常跟杨丰岚到处去听伶人奏乐,当即就听出这弹琴之人水平一般。
水平一般都还能在楚煊面前卖弄,杨歆琬挑了挑眉:“弹琴之人是何人?”
见皇上让姜成袁夫妻来,想来就知道他是要把那人领出来让他们认识,内侍也乐意卖一个好。神秘兮兮地道:“贵人。”
说完没几步就到了庭外,见人来了,守门的内侍进去传话,片刻楚煊就宣了他们进去。
庭内到处都点了无烟的银碳,底下应该还烧的有地龙,诺大的地方温暖如春。刚刚见识荷花池的奢侈,再看到这个杨歆琬也觉得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