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年是否扩张,增加录取名额。
于寒舟喂过珠珠,便来看他写策划,还出主意道:“要增加课程吗?”
“增加课程?”贺文璋笔尖一顿,偏头看向她问。
于寒舟在他旁边坐了,才刚坐稳,就见他长臂一伸,将她揽住了,径直抱坐到腿上,才道:“说吧。”
“腻不腻?”于寒舟捶他,“天这么热,你还要抱我,松开。”
贺文璋最近忙得很,跟媳妇亲近的时候都不多,难得有机会抱坐着,才不肯松。伸手取过几张纸,折了折,就这么给她打起凉来:“现在不热了。”
于寒舟一下子心软了。
也不嫌弃热了,一手圈了他的脖子,说道:“读书识字的机会不易,来蒙学的人,不论老少,都渴望多学一些。我想着,也不要只教他们读书识字,也可教他们开拓眼界。”
她近来读了不少他的藏书,有些地理志之类的,就道:“我近来虽然不曾出去游玩,但是看着书,也觉得眼界宽广了。都说男儿志在四方,可若是不知四方是何模样,那志气便空薄了些。”
“我明白了。”贺文璋点点头,“增加一门课程,为他们描述大好河山。”
于寒舟本是想着,开一门地理课,教人知道国土有多大,城池有哪些,哪座城池又有什么特别的。
听到“描述大好河山”,顿时伏他肩头,大笑起来。
贺文璋还有些无奈,解释道:“圣上是明君,这江山被治理得的确很好,并没说错的。”
他如今身在翰林院,常常有面见圣上的机会,也学到了一些为人臣子所应当做的事。
“对,对。”于寒舟点头,仍是笑不止。
待她笑够了,夫妻两个才又商议起来,除了地理课,还开什么?
“养生课?”于寒舟提议道。
其实就是生理健康课。
生理可以挑着不敏感的地方讲,但是如何讲卫生,不迷信,小伤小痛如何科学处理,及时就医等观念还是要普及的。
说白了,蒙学就是试验田,具体怎样最好,她不知道,贺文璋也不知道,只能一步步来。
“好。”贺文璋点点头。
夫妻两个难得安安静静说会儿话。说着说着,贺文璋的火气就上来了。
于寒舟如今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同房了。她想拉他去卧室,贺文璋已经等不及了,将桌案上书本纸张等随手一扫。
刚刚辛辛苦苦写下的策划,有几张掉在了地上,他看也不看一眼。
等到学生结业、先生评级、招新、加课时等事情落定,已是七月份了。
贺文璋写了两份折子,一份概况,便于迅速浏览。一份细要,便于查看具体要则。
写好之后,就呈给了皇后。
蒙学如今算是皇后的政绩,贺文璋当然不会为了逢迎皇上,就改呈给皇上。
皇后收到后,将概况一览,并没有翻那份细要,面上十分满意。
因着蒙学的事,她如今在民间非常有名声。
一高兴,皇后就给忠勇侯府下了旨,要召见于寒舟。
于寒舟便盛装打扮,入宫见了皇后。
皇后见了她,并不说什么蒙学,只问她生产后身子可还好?她有许多滋补的燕窝,待会儿送她几盒。
又问珠珠可好?可取了大名儿了?
于寒舟便道:“她父亲打算着周岁时再给她起大名。”
“这样啊。”皇后点点头,“若是拿不定主意的,可来找本宫。”
如果女儿的名字是皇后给取的,那可就太荣耀了。
不过,想着自己和贺文璋只一个孩子,贺文璋又心心念念给孩子起名儿,以至于纠结了这么久都没拿定主意,于寒舟就没应。
只道:“臣妇不胜荣幸。”
又说了会儿话。
皇后还道:“本宫这里有几颗夜明珠,拳头大小,太子幼时很喜欢玩,拿几颗给珠珠玩罢。”
不仅如此,还赏了于寒舟许多布匹,说是拿去给珠珠做衣裳。小孩子长得快,很费布。
倒也没别的事,只是为了表示她对蒙学的事很满意,赐予荣宠。
于寒舟心里明白,陪着皇后说了会儿话,就带着许多赏赐告退了。
回到家里,她把皇后要赐名的事给贺文璋说了。
皇后赐名,是极大的荣耀,但贺文璋一口否了:“我要亲自给珠珠起!”
只要他步步高升,女儿就有荣耀。长大了跟小姐妹们玩,也都是别人围着她。
别人不会因为皇后给她赐名,就围着她转。只会因为她爹在朝中有权势,而对她客客气气。
不过,这事给贺文璋敲了个醒儿,他如果再不给女儿把名字起了,难保不会被人抢先!
万一下次,皇后心血来潮,非要赐名怎么办?
苦思了几日,他终于把女儿的名字起好了:“就叫珍珍!贺珍珍!”
大名贺珍珍,小名珠珠。
起了名字后,贺文璋终于松了口气,念着“珍珍”两字,越念越满意。
还一脸爱意地看着于寒舟道:“我们夫妻心有灵犀,就连起名儿都是如此般配。”
于寒舟很少嘲他,总是很给他面子,但是这次没有忍住,不仅当面嘲他,还去侯夫人面前嘲他:“不会起名就不会起名,非要说是跟我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