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小动作的于寒舟,好笑又好气,拍开他的手,坐了起来:“你别占便宜啊!”
贺文璋脸上火辣辣的,有些无地自容,很不想承认,就睁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她道:“啊?”
“哼,装傻。”于寒舟就道,“我们说好的,现在不做夫妻,待你身子大好了,我们再提此事。”
昨天说得清清楚楚,他大概没听进去,现在就跟她腻腻歪歪的。
“哦。”被提醒了的贺文璋,垂了垂眼睑,心里有一丝丝失落。他的确是忘了这事,而且恐怕要她每天提醒他好多遍,因为这个真的很难记住。
他如今满脑子都是“她是他媳妇”,“她喜欢他”。
“我记住了。”他点点头。记不住又怎样?大不了再被打手。
她下手轻,打过来又不疼,随她打好了。
因着两人都坐起来了,就没有再赖床,而是起了。
贺文璋说到做到,果然不许丫鬟给她梳头,而是自己拿过梳子,坐在她身后,为她挽发髻。
他自从第一次摸到她的头发,就很想给她梳头,每天站在一旁看丫鬟的手势,早就在心里模拟了无数次。今天终于心愿得偿,他兴奋极了。
“咱们大爷真是聪明,从来没给女子梳过头,竟然也梳得像模像样。”
“何止?瞧着比奴婢梳的还好些。”
丫鬟们站在一旁,又开始了吹嘘。
而她们也没吹错,因为贺文璋虽然一开始有些生疏,但是很快就弄清了窍门,给于寒舟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
“璋哥好本事。”于寒舟对镜欣赏着,发出一声赞叹。
这一句,比丫鬟们的吹嘘加起来还让贺文璋高兴,柔声道:“你喜欢的话,我日日给你梳头。”
话落,就听梳头丫鬟佯作哭道:“大爷抢了奴婢的事,叫奴婢做什么呢?”
贺文璋才懒得哄她们,一抬手不耐烦道:“出去,出去,都出去。”
把人往外轰。
丫鬟们咯咯笑着,都出去了,不一会儿端了饭菜进来。
贺文璋和于寒舟一起吃了早饭,又一起吃了药,因觉着头不沉了,于寒舟便叫丫鬟把针线筐子拿来,接着做手帕。
一共十二对手帕,婆婆和母亲各六对,一定得在年前绣好才是。
“璋哥去看书吧。”于寒舟就撵他。
贺文璋刚刚跟她确定了心意,最是情浓之际,一眼也舍不得离开她。但是知道她有要事做,也就不好打扰,起身去书房了。
转眼又是两日过去。
于寒舟的风寒全都好了,常大夫来给她把脉,还说道:“到底是年轻人,好得利索。”
前些时候,侯夫人也染了风寒,结果缠绵了一旬有余。
“是您给开的药方好。”于寒舟就道,然后让丫鬟送常大夫回去。
贺文璋手一挥,没叫丫鬟上前,自己去送常大夫。
常大夫就知道他有话要问,慢吞吞地往外走,出了长青院的门,斜眼看过去:“什么事?”
贺文璋脸上微热,定了定神,又清咳一声,正正经经地问:“我想问您,我……几时能跟妻子同寝?”
同寝?
常大夫心里咂了咂,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然后摇摇头:“还早呢。”
“最早是什么时候?”贺文璋急急问。
常大夫想了想,道:“两年吧。”其实他想说三年的,但那是普通人家,像侯府这样的人家,什么珍贵的食物药材都有,若是照顾得好,两年也就能跟正常男人一样生活了。
贺文璋听了,不免有些失望:“两年?不能再早些吗?”
他甚至问道:“那,不夜夜同寝呢?”说到这里,他脸上发热,强忍着羞窘,清了清嗓子,又道:“偶尔同寝一次呢?”
见他如此执着,常大夫惊讶极了!
他甚至忍不住笑了一声,反问道:“偶尔?偶尔是多久?”
“一个月?”贺文璋试探着问。
常大夫听了,不禁仰头哈哈笑起来,半晌他止了笑,斜眼看着贺文璋道:“你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