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纳钱免罪!”
所有长安城的商户不由一滞,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悲哀,世家权贵直接侵占了商户十万贯的钱财,结果仅仅用了十万贯就可以免遭,这可不是惩罚,而是一种鼓励,鼓励权贵侵占商户。
“纳钱免罪由来已久,其中最为出名的事情要数史家司马迁,当年司马迁为李陵进言,而被汉武帝迁怒下狱,原本司马迁作为官员可以纳钱免罪,但是由于司马迁一生清廉,无钱免罪,最后惨遭宫刑。”一个读史书之人叹息道。
“如此说来,这拿钱免罪非但没有让忠良之人免罪,反而让作奸犯科之人逍遥法外。”众人不由眉头一皱道。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世道自古不是如此。”精通史家之人无不摇头道。
整个长安城一时之间无不意志消沉,几乎人人自危。
“墨家子做的已经足够好了,然而哪怕做的再好徒劳,只会为这些权贵二代做嫁衣。”不少商户摇头道。
法署之中,韩夫子意志消沉,他一直恪守法律,一直做律法的卫道者,然而如今的律法却让他亲手将不法者逍遥法外那他一生的坚持还有何意义。
何止是韩夫子,就连整个法署也都一片死寂,以至于墨顿走进来也都没有察觉。
“夫子失望了。”墨顿突然问道。
韩夫子抬头,看了看墨顿,颓然道:“老夫又能如何?你是让老夫坚守法律还是不守法律。”
墨顿郑重回答道:“自然要遵守法律,然而错误的法律也要遵守,此乃程序正义。”
“程序正义!”韩夫子不由惨笑,“程序正义那岂不是说事实上并不正义。”
“然而错误的法律却不能一错再错,既然大唐律法有错,不知道法家是否有变法的勇气。”墨顿道。
“变法!”韩政不由脸色一变,豁然的看着墨顿,自古以来,变法都是法家最大的忌讳,而且每一个变法之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此乃法家最大的诅咒。
“不错!”墨顿正色道。
“韩某当然有变法的勇气,如果恶法当道,每一个法家之人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变法。”韩夫子正义凛然道。
墨顿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墨家就和法家一起上奏朝廷废除纳钱免罪的恶法。”
“墨家?”韩夫子豁然抬头,没有想到墨家竟然坚定的站在法家这一边。
“自然,世家权贵利用纳钱免罪可是针对墨家而来,墨家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墨顿昂然道。
随后,墨顿和韩夫子联合上书朝廷,请求朝廷废除纳钱免罪的之法。
“启禀陛下,微臣代表长安衙门请求废除纳钱免罪之法。”太极殿中,墨顿义正言辞道。
“不可!纳钱免罪乃是朝廷优待士大夫之惠,如果废除纳钱免罪,岂不是让我等如同卑贱之人一样,惨遭狱卒之欺凌。”礼部侍郎令狐德棻勃然反对道。
满朝官员不由纷纷附和,纳钱免罪乃是他们官员的特权,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又岂能反对这项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