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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和田牟对视一眼,场面有点尴尬。
“怎么了”墨顿不解道。
李云有些为难道:“关于桥墩选址,相夫氏一脉有些分歧。”
“哦!”墨顿眉头一扬道。
李云伸手一招带着墨顿来到渭河之边,指着水位大降的渭水道:“墨兄请看,渭水水位冬季较低,但是依旧占据河面三分之一的宽度,如果是将桥墩选在河水之中,那则需要兴建四个桥墩,如此一来虽然花费的工期定然倍增,但是确保桥梁安全。”
墨顿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个稳妥的方法,不过若是都选这个稳妥的方法恐怕李云也不会如此纠结了。
果然听到李云继续道:“假如拉宽桥墩的距离,将两个桥墩设在水位下降露出的河滩之上,只需修建两个桥墩即可,工期和施工难度大大降低但是由于桥墩之间的距离增大,恐怕风险也会倍增。”
墨顿这才了然李云纠结,这的确是一个难题。
“老夫提议第一个选址,修建四个桥墩虽然费工费时,但是极为稳妥,渭水大桥乃是我相夫氏一脉复兴的最佳机会,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田侔坚决道,在他看来,既然是朝廷出人,墨家村出力,相夫氏一脉只需完成任务建成渭水大桥即可,又何必冒着风险去修建两个桥墩的大桥。
“李兄,你呢?”墨顿转首问道。
李云一咬牙道:“在下赞成第二个方案,此乃相夫氏一脉的首秀,那就要秀的惊艳大唐,我等墨家岂能和普通工匠一般为求稳妥而畏手畏脚,而且第二套方案看似分险较大,但是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
“简直是胡闹!你这是拿相夫氏一脉的前途作为赌注。若是失败其后果不堪设想。”田侔怒斥道。
李云一咬牙道:“就像墨兄所说,第一个吃螃蟹之人虽然冒着极大的风险,但是同样也可以获得难以想象的收获。”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墨顿不由苦笑,这句话竟然影响力这么广,连李云都受其影响颇深。
田侔刚想反驳,却发现这句话却是墨子密著中墨圣的言论,这对一直奉墨经为圣典的田侔来说,却怎么也反驳不了。
“不可,绝对不行,非但老夫不会同意,就连相夫氏一脉也不会同意。”田侔眼看辩不过李云,直接以势压人。
李云闻言不禁气泄,他说到底在相夫氏一脉辈分较低,田侔带头反对他的方案,其他相夫氏一脉的子弟也纷纷附和,追求稳妥,李云在相夫氏一脉顿时变的势单力薄。
墨顿见状,不由悠悠说道:“不知朝廷任命督造渭水大桥的是谁?”
李云眼睛一亮,不由拔高声音道:“是我!”
田侔虽然德高望重,但是毕竟李云有修建曲江拱桥的光辉先例,又是赵州桥李春之后,就把督造渭水大桥的任务交给了李云。
墨顿不可置否道:“既然你是主修渭水大桥之人,最后的决断自然由你决定,我想当年先辈李春修建赵州桥同样面临质疑,若是他在选择畏首畏尾,恐怕世上也不会出现赵州桥的奇迹。”
李云心中不禁豁然开朗,顿时坚定道:“李某已经决定,采取第二套方案。”
“你……!”田侔顿时气急败坏,在他看来,李云和墨家子接触久了,竟然也有一些叛经离道了。
“还请田叔成全。”李云郑重一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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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侔见状不由意兴索然道:“看来老夫老了,跟不上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