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你怎么不管我叫三郎哥哥了

先生真的太多变了!明明睡前之前还是很温柔的, 醒来便骂她。

桃夭委屈巴巴躺回被窝里,小声问:“以后先生会骂自己的妻子吗?”

谢珩淡淡道:“不会。”

太子与太子妃最不济也是相敬如宾,他怎能开口骂人。

且将来的太子妃像小寡妇这样处处都要他操心, 要他哄, 要他教, 那他娶她回来做什么?

前朝政事冗杂,有时候忙起来连觉都顾不得睡,岂有心思哄一女子高兴?

所以还是要挑一个稳重端庄的, 能够打理好后宫的女子做太子妃才可。

至于良娣,选三五个便好,若是多了也觉得烦。

最好温婉美貌一些,偶尔耍耍小性子无伤大雅, 累时瞧上两眼指不定也能解解乏。

不过再怎么宠爱妾室也不能越过正妻,第一个子嗣必定要从正妻肚子里出来,

若是正妻生育第一个皇子, 则将来即位才能更加名正言顺。

他的人生就该是这样才对!

如他父亲那般生性风流的男子,年轻时见一个爱一个,后来更是瞧上臣妻,逼死臣子, 搞得前朝后宫乌烟瘴气,为人耻笑至今。

这种事情决计不能发生在他身上!

闻言有些酸的桃夭忍不住转向谢珩, 见他人已经阖上眼睛。

他睡着时远比醒着时顺眼, 眉眼处少了几分凌厉, 多了几分温柔。

像先生这样漂亮的男子, 将来的妻子一定会很美吧?

桃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目光落在他柔软嫣红的唇上, 心想也不知他这样爱凶人, 爱咬人的一张嘴是怎么给她灌药的。

他明明那样怕苦,自己吃药都要推三阻四。

仔细想想,先生虽凶,但待她也是很好很好的。

看着看着,她也有些困,沉重的眼皮子耷下来。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屋外艳阳高照,清风徐徐,房前屋后的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昨日还到处都是积水的院子经过一夜的晾晒已经被风干了,家里唯一的鸡正在院子里钻来钻去觅食吃。

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盘算着家里虽然屋子少,但是占地面积却很大,若是建新屋子,东屋书房也是不能拆的,院子可以拆了,往西边挪上几丈,再建三间屋子即可。

到时候耶娘一间,她一间,剩下的一间留着给她将来的宝宝住。

想起宝宝,她摸摸自己像是比昨日要大一些的小腹,尚且带着几分青涩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要起个什么名字。

还是问问先生好了,他什么都懂。

宋大夫这时也起床了。他一出门就看见桃夭站在院中傻笑,忍不住问:“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桃夭回过神来,想着还是等肚子大了再告诉阿耶好了,于是把刚才自己如何规划建房子的事儿与他说了一遍,末了,道:“阿耶觉得如何?”

“那就照你说得办。”宋大夫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就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桃夭道:“那我吃完饭去问问大牛嫂昨日有没有问过她娘家兄弟。”

“也行。”

吃完早饭后,桃夭便去了大牛嫂家里。

大牛嫂正在院子里晾晒洗干净的野果子。她一岁大的丫丫正在院子里骑木马。

赵大牛农闲时会做一些木工活拿去城里卖,那木马便是他亲手做的。

桃夭看了很是喜欢,柔柔一笑,“做这样一个木马要多少钱?我也想做一个。”

大牛嫂笑,“值不了几个钱。你现在做这个做什么?”

桃夭羞涩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许很快就用得着了。”

“真的!”大牛嫂停下手中的活,连忙将她拉坐在桌子旁,坐看又看,暂时也没瞧出什么来,问:“你这个月葵水来了吗?”

桃夭羞涩摇头,“还没有。”

原本昨日就应该来了,想来是因为她同先生睡在一处,已有了孩子的缘故。

“那就对了!”

大牛嫂又问:“你最近是喜酸还是喜辣?”

桃夭从不爱吃辣椒,便道:“喜酸。”

大牛嫂抚掌,笑,“人都说酸儿辣女,我怀我家丫丫时就喜欢吃辣的,你这个一定是个儿子!”

桃夭低垂眉眼,柔柔一笑,“不管什么,我都很喜欢的。”

一说到这些好似有许多说不完的话题。

大牛嫂又拉着桃夭讲了一些孕期的一些症状,桃夭越听越肯定肚子里已经有了娃娃,想着建房子的事儿更加要尽快,问:“那你兄弟什么时候来?”

大牛嫂看了一眼太阳,道:“你先回去等等,我估摸着快了。”

桃夭便告辞回去。

走到池塘边时,想起自己打算养一只小狗的,就又往赵里正家去了。

赵里正不在家,只有张氏一人在院子里晾晒被褥。

张氏一见她出门,便知道她病好透了,拉着她左看看又看看,心疼,“才几天的功夫怎么瘦成这副模样了?”

“慢慢就养回来了,”桃夭笑笑,“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张婶儿,我这条命也算时你们救回来的。”

张氏感慨,“这话说的,当初我生你兰子姐姐难产,要不是你阿耶,恐怕我跟兰子就一尸两命了。这做人啊就是这样,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一辈子就过去了。”

说起难产,桃夭蹙了蹙眉尖,不由地担心起来,“女子生产都这样难吗?”大牛嫂说她只是疼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不亮孩子就生出来了。

“每个人都一样,总之怀孕的时候多走动走动,”张氏一说起生孩子就话更多起来,见她竖起耳朵听得认真,笑,“你问这些,是不是有消息了?”

桃夭羞涩一笑,“还不确定。”

张氏瞧着她那副模样,显然是十有八九已经怀上了,心道没想到这赘婿看着不情不愿,这事儿办得倒挺利索。

桃夭见时间不早,向她说明来意,“我想要讨一只小狗回去养。”

“我当时什么大事儿,”张氏指着院子里三四只比脚大不了多的小狗,“喜欢哪只抱那只。”

桃夭高兴上前,左挑右选,选了一只纯黑色,长得格外可爱的小狗,欢欢喜喜抱回家去。

才回到院子,她就见一个长得十分结实,跟大牛嫂有一两分相似的男人站在院子里跟宋大夫聊天,像是在说建房子的事儿。

果然,正是大牛嫂的弟弟,隔壁村子专门做泥瓦匠给人建房子的。

他按照桃夭所说的位置,反复拿墨线测量过后,竖起一根手指:“大概需要七十贯钱。”

桃夭心想,家里全部加起来大概还有一百贯钱,若是建房子就还剩下三十贯钱,到时候可以去县里开一间小小的铺子。

于是她把宋大夫叫到后院商量。两人闷头商量了一刻钟,当场拍板:建!

孙瓦匠见买卖谈成了,也乐呵呵回去准备了。

一直坐在院子里不作声的谢珩见她真的要建房子,冷着一张脸回书房去了。

桃夭见他似乎不是很高兴,跟过去问:“先生怎么了?”

谢珩沉默片刻,道:“我不是说要带你耶娘回长安,你为何还要建房子?”

桃夭愣了一下,粉颈微弯,好一会儿,抬起头来,笑笑,“可是先生,我说了我不去啊。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

谢珩见她如是说,半晌没有作声。

这时屋外莲生娘叫吃饭。

桃夭见他板着脸,也不敢跟他说话,只上前推他出去。

莲生娘已经摆好饭,见他二人出来,笑,“想不到咱们家这么快就建房子,说起来还得感谢远在金陵的太子殿下。”

谢珩闻言,微微蹙眉。

一旁的桃夭笑,“谁说不是呢。对了,眼下要建屋子,咱们家也就没钱了,我想去城里看一看。”

莲生娘听完这话,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过这次她没有上次那样激动,而是问谢珩,“这事儿你怎么看?”

谢珩瞥了一眼正一眼期待望着自己的小寡妇,道:“她高兴就好。”

桃夭松了一口气,瞧瞧去勾他的手指,谁知才碰到他的手指,他已经抽了回去。

桃夭怎么都觉得他像是不高兴了。

不过,房子要建,绣庄也要开,无论如何她现在有了宝宝,总要给宝宝更好的生活。

莲生娘不说反对,也不说赞成,默默吃完饭回屋去了。

桃夭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宋大夫。

宋大夫道:“你要做什么去做你的就行,你阿娘总会想明白的。”

桃夭“嗯”了一声。

饭后,她回东屋书房,将剩下的绣活拿出来,一下午都坐在那儿穿针引线。

谢珩如同往常一样坐在那儿看书,瞟了她数眼,决定再同她说一说房子与绣庄的事儿,突然,有人在外头敲窗户。

她搁下手中的绣活去开窗,又是那个叫长生的少年。

她生病那几日,他每日都要在窗户旁站一会儿,走时总留下一只草编的蚂蚱。

这时听到小寡妇惊呼,“你是不是又同县学里的同窗打架了?”

他“嗯”了一声,笑,“你别担心,那些小崽子们伤得可比我严重多了!”

“那也不能总同人打架。你等等我,我去拿药箱过来给你擦药。”

小寡妇人一走,少年冷冷盯着谢珩,“你配不上她!”

谢珩突然就对这个眼神里充满野心的少年产生了兴趣,搁下手中的笔突然站了起来。

十四五岁的少年虽个子已经长大他的下巴,可人瘦得似只有一层皮裹着骨头,哪里能与一体魄健康完美的成年男子比。

男人总知道如何打击男人的自尊心。

长生知道他瞧出来自己的心思,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你也不过比我大几岁,我追一追,总能追得上。更何况有一日你老了,我还很年轻。”

他话音刚落,背着药箱的桃夭已经进来,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惊讶,“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不等谢珩开口,少年紧绷着的清秀面孔立刻春风和煦,“谢先生说今日天气好,想出去放风筝,顺便去摘桃子。”

“真的吗?”桃夭眼神亮晶晶望向谢珩,“先生真的想去吗?”

谢珩睨了一眼长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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